文着:今天,是多么多么、多么不知所谓的一天。
心里思绪纷乱又疑云重重,我以为我会失眠,但是不一会,我就沉沉的睡着了。
就下来的几日,日子过得很是规律。日复一日的,都是:日上三竿自然醒,打扮一番着古装,然后吃吃素,然后千方百计意欲逃亡均被神出鬼没的“赤卫队”阻截并毕恭毕敬请回原位,然后躺观景台呆看岚起云散,美景如浮云。每日下午听一两小时的“仓太傅大讲台”,黄昏重回观景台盼望青山,每不见金瞳,归,饮一盏静心安神的如梦令,安眠。无梦。
如此一日,复一日……日子没滋又没味,我把原因归结于日日餐餐茹素。
这般想着,心中郁结倒也多少纾解几丝,我便苦中作乐的使劲闹腾,消磨泛白的无聊光阴。( 文字更新最快)
作为筱家的宝贝金孙,自小便多少有些骄娇生惯养的筱弟我,却因为上头有三位强悍的母老虎式的姐姐利爪尖牙胁迫,起床气一直不敢大发。如今却突然大爆发了,就好像是把十几年沉积的份一夕间爆出似的。
每日日上三竿之后,自然醒的我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被子枕头通通踹下床去!
“臭!臭!臭!臭……去死!!!”
绝对不是我无理取闹,那臭被子双人枕头真的满是臭……的味道。方伯把床上用品一日一换根本没用!明明每天晚上睡觉前闻着都是刚刚晒过太阳的温暖清新味道,一夜之后,就会满是臭男人的……
其实身上的睡衣也是,当着方伯的面我没好意思脱,冲进浴室赶紧撕下来,扔地上狠狠踩上几脚也是不够解恨!
我有种预感,我有个猜测,我有种直觉……却丝毫不敢放任自己去细想细问细探。
咬着牙,让自己麻麻木木地挨日子。
浑浑噩噩听了五六天的“仓太傅大讲台”,我是心不在焉,落七漏八的听不出一个大概。倒是多宝格上的“藏书”日益增多,什么《玄玉大貌》、《玄玉流年》之类的,还有一套好几十册一册好几十篇的《七书九经》,再来就是以备后用的《谈琴》、《说书》、《观棋》、《看画》、《论诗》、《酌酒》、《品茶》……
除了实在无聊透顶是翻了几页《酌酒》,其余的都是同一待遇——束之高阁。
我这般明目张胆的倦学厌书,三位看起来十分严厉的太傅却从未露过难色,也从未有微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听之任之的无动于衷了。
这多少让我相信了他们说的“不求甚解”不是客套话。
我也乐得得过且过,默默在肚子里面憋着气,一日日沉淀沉淀再沉淀……我不敢确定我将会在沉默中爆发,抑或在沉默中变态。
“筱爷,筱爷?”
“……嗯?”
我从困乏中悠悠转醒,看到方伯正往我身上披薄毯,而品字形坐我前面的三位太傅,脸上一点异色也无,悠悠喝着茶静候,想是早就习惯我听着听着就神游天外然后朦朦入梦歪进椅子里的状况了。
每天都是这样的,每当我听到发困打哈欠,他们都随我自在,好像还下意识的慢慢放低放缓音调,助我入眠。任我爱睡多久睡多久。我睡着了他们也不走,就在那无声品着茶果,等我醒来又继续未完的课业。
一开始我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有这三位存在感极强的太傅前面,“虎视眈眈”之下仍旧打得了瞌睡真的需要非常人的魄力以及脸皮……
后来瞌睡的次数多了,都不见三位太傅有什么表示,我便也渐渐皮实,终于到了坦然的境界。困了就睡,醒来就礼貌的请太傅继续。然后听困了继续睡……
反正我是完完全全无心向学的,不作任何反抗只是心里知道怎么反抗都是无益的——我很确定一点:我要是甩袖说爷不要上课,那三位太傅一定会齐齐下跪——就像当初老卫和方伯那样。
虽然是一眼就看得到底的苦肉计,我却不能不中计。现在的我只得乖乖的配合,听天由命的爱咋地就咋地吧。我相信,总有一天,总会有那么一天,会到个头吧?
“啊呼~~”掩嘴打了个长长的啊欠,我支着手托住下垂的脑袋。
唉,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停的打瞌睡,明明每晚都是沾床就睡着,一觉到日上三竿的啊?
“筱爷,您也困了,不如让太傅把今日的课程缓缓,明日精神好了再好好听?”方伯在一边道。
“呃,还是算了吧,继续上课吧,反正横竖都无聊。”有催眠曲听一听也好过寂寞一个人啊。
我扒开身上的薄毯,支起身体,伸了个懒腰,伸手向前做个请:您请继续。
“是。那仓谦便继续了。”
今天的主讲师最年轻的那位,看样子也就二十多的年纪,但是那气质沉静稳重得很跟四五十似的。
每天都是三太傅一齐坐堂,主讲是中年和青年两位仓太傅轮流来。那位白发苍苍胡子白白的老太傅除了来是问声好,走时道个别,就从来没说过一个字了。每日就端坐在右边,还时常敛目静思,犹如入定老僧。看起来特别有气势。
不过我在心里偷偷的猜想,他其实是在打瞌睡,嘿嘿。
说实话,一开始我还挺憱他的,就怕他不鸣则已,突然的来个一鸣惊人,厉声怒斥我这懒惰竖子,然后请出一把铁尺,抽我手心百八十下什么的……
后来观察几日之后,我才渐渐放松下来,心里偷偷的把他想象成招财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