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谢筱爷!”八戒愣了几秒,垂死复生了。
饶是有我仙人指路,八戒还是使了十二分力气才让左手险胜。最后一子落下的时候,他就跟打了一场拳击似的,脸色发白,四肢虚软,身上的衣服像是湿透了。
“行了,棋盘什么的别收拾了,你看你一头的汗,身上也湿了吧,赶紧洗洗换衣服去吧,小心感冒了!”
“谢……谢筱爷,呼,八、八戒……告……退……”
目送那虚弱的八戒蹒跚着步子挪出门去,我回头看着满满当当的棋盘,无辜又纯真地笑了。我也不知道会有这种效果啊。看来,我误打误撞得了一个恶整“聪明人”的狠招,嘿嘿!
咻——咻!
外面传来两声口哨声,我听了眼前一亮,立刻抛开手里的瓜子跑出门去,从竹栏杆探身出去,就见楼下站着两人,正是卫克西瓜头和仓读书呆子。
“错啦错啦!我们的暗号是这样——”我把拇指和食指圈成圆,放进嘴里。
咻咻咻!咻——咻——
“这样,三长两短!”
啊,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大帮子小孩吹着暗号从一家吹到另外一家,召集人马齐聚村口大樟树下面商讨下一个探险地。多么快乐又肆意的童年啊,真让人怀念。
“喂,你们上来啊!”
楼下正在弯腰行礼的书呆子拉了拉站得笔直,根本没有一点行礼意思的卫克的袖子,卫克不理他,看看楼梯上的方伯,然后给我使眼色。
我想起来了,前天方伯不就把他们拦住不让上来么?
好么,还真像探监了。
我蹬蹬蹬下楼,冲向楼下二人,一手拽一个到了白玉桌那儿,按住他们的脑袋和我的凑在一起。
“什么情况?”
卫克和书呆子都是一愣,不明所以看我,我不由皱眉,再问:“情况怎样?“
“哦……”卫克先反应过来,想挣开我的手反被我按得更紧,只得低头弓腰说话:“我跟我祖父说去跟哥哥学功课又跟我哥哥讲去给祖父打下手,才寻得空隙跑出来的。也不能久呆,被发现了我会很惨……”
谁问你这个了?
“吾亦然。”书呆子附和道。
这仓书呆子倒挺乖,被我按着脑袋也一动不动任我按着,不像我右手下的西瓜头,小动作多多。就是他鼻子上悬的厚重眼睛老往下掉,他扶了一次又一次。
“爷我是问,外面情况怎么样?!”
“外面?外面能有什么情况,还不是老样子!”卫克终于挣脱了我的魔爪,对着边上的池子整理他的西瓜头,臭美!
唉,还说是爷手下的首席小弟呢,半根敏感的神经都没有!真真太辜负我的殷切希望了。
“情况么?”还是那书呆子乖,任我按着,艰难的扭动脑袋看向我,不知是我眼花还是边上水面反光上来,我看见他的啤酒瓶底咻的闪过一抹光。
“情况不是都在这里了吗?”
我放开了书呆子的脑袋,随便找了个石凳坐下,郁闷地使劲掰桌子上的棋子。
“这里有个屁情况啊,你们也看到了,爷我就是被软禁着这破烂玄音楼里的!那么多人看着,整天吃了睡睡醒吃——伙食也不好,顿顿全素!我……等我自由了,我要告他!告他虐待小弟!”
一找着听众,我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苦水倒了个痛快。
“这也就罢了,还要我上课,学那些乱七八糟不知所云莫名其妙的玄玉流年历史啊什么的。我干嘛要懂那些东西?!知道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么!还有啊,你们不知道,那三位仓太傅讲的课啊,简直就是催眠曲——”
我猛的顿住,看向在场的姓仓的人,我失礼了,当着人的面讲人长辈的坏话。
“其实……仓读亦有同感。”书呆子推推眼镜,又一抹光闪过,然后他又埋下头去。
我这才注意到书呆子在做什么,他正蹲我凳子边,
膝盖上放了个小本,在那里奋笔疾书。
“书呆子,你写嘛呢?”
“回筱爷,我在写采访笔录。”
“采访?你在采访……我?”
“是的筱爷。”
“哦,你是记者来的啊?采访我什么咧,我看看?”
书呆子恭恭敬敬把他的小本子呈给我。
“切,仓这书呆子的人生理想就是成为一名记者!不务正业又有叛史亲文的倾向,所以才宗被他祖父和父亲白眼相看!”整理完头发的卫克在一边吐槽。
我看着那小本子里面写的,就是刚才我们几个的一言一行,着书呆子有没有记者的天赋我不知道,反正速记不错的。不过他记这些有什么用吗?我也不大懂就是了。
“你想做记者啊?”我问书呆子。
“嗯!”仓书呆子被人爆料了,脸有些红,但是目光坚定:“我不愿再像祖祖辈辈那样再写那些模式化的所谓‘正史’,我要做一名记者,探索事实,挖掘真相!”
听着这理想蛮远大的,不过……
“那你采访我是要干嘛?”忽然就觉得有点怕怕的,探索事实,挖掘真相,我虽然自认没做什么亏心事,但是就是觉得阵阵发凉呢。
我家大佬不是人-诸神的黄昏-h.28不怕不怕
“仓读以为,筱爷定是有故事的人。”仓书呆子推推眼镜,又是一抹光,这回我看得真切,背脊一阵阵发凉。
“我没故事没故事,乏味的很,呵呵!”我干笑。
“不,仓读只觉,筱爷您,是个关键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