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向前走,步伐不算快,但坚定。方向为北。
禁园在玄玉城的极北,非辰台在玄玉城的极南,玄玉城又大的很,况城中除了圣主圣后及圣子,其余人等若无圣旨开恩一律不得乘坐任何代步工具。所以乔苗苗走了老半天,走出了一头细汗才终于走到了极南的候星台。
如果没有门侍的搀扶,乔苗苗保不定会两腿一软瘫坐在台阶上,失了木宗乔家女主人的颜面。
“快叫钟离轻出来……等等,谁先给我上碗汤面!”
乔苗苗被掺扶到候星台的客厅,很快就吃到了面,一同上来的还有三盘小菜,一碗银耳莲子汤。
当乔苗苗把面和小菜吃了个碟光光,正瞪着碗里炖的软绵绵的莲子,眼里阴晴不定喜怒不明的时候,钟离轻施然然出现了,依旧是那天筱弟在殿上见到的垂发素袍的模样,只是两只手软软放在前面,上面好像涂了什么膏,晶莹透亮,再加上这钟离轻走路像飘,所以活灵活现就一深入人心的经典形象——哦对,差了那句经典台词:“还我命来……”
乔苗苗差点没把那银耳莲子羹砸过去,好不容易忍住了,看他的眼神鄙夷又不屑。
钟离轻神情自若飘到大厅主位上坐下,翘着兰花手捏起一小杯贴心侍者用天山顶峰采集的纯冰水泡制的花茶,一饮二品三叹,半天才啜完一小口。
连饮了三口,钟离轻踩慢慢抬头,从瀑布般顺滑的黑发中露出小半张过度白皙几近惨白的妖孽巴掌脸,细长的丹凤眼轻轻上挑,投过去一个魅惑众生的妖媚柔目,轻启俏小红唇,凉凉叹道:
“今儿,吹的什么风……尊贵无比虔诚至极的木宗乔家大小姐竟舍得离开您们——木宗乔家才有资格守护参拜的玄心宫,不远万里,长途跋涉,大驾光临鄙人这低微至极的非辰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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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般刻意扮娇,暗藏挑衅的妖孽钟离轻,乔苗苗的反应时——奉送一个嫌恶无比的白眼。
“死人妖你少废话,本小姐来只想问你——你也见过他了吧?”
“他?谁呀……”钟离轻漫不经心的反问,认真端详着自己的“纤纤红酥手”偶尔朝手指尖呵口气。
“……”
乔苗苗狠狠咬紧一口贝齿。先不说木宗乔家与星宗钟离家自古就是“世仇”,乔苗苗对这钟离轻也是从来看不顺眼的。同年同月生那有怎样,宿敌宿仇,自是分外两相厌恶的。
但是乔苗苗从没像今天这般,有冲过去,撕扯下几把那死人妖的鬼毛,再把人妖那双晶莹透亮的鸡爪砍了丢地上,用自己的厚重木屐狠狠踩踩踩……的冲动!
但是今日有要事,实在不宜动怒,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筱爷!少主刚收的小弟——筱爷!”
听听本大小姐的声音,温婉动听甚黄鹂鸟,还有这风范这气度,大家风范,大家闺秀的楷模!哪像某个小家子气没教养的人妖!——乔苗苗毫不吝啬赞美自己。
“哦——他呀!见过。少主失踪三天后就带着他回来的。还带着去上朝……原来名字叫筱爷,听他讲了一大串小弟小弟小弟的,我还以为他是个结巴呢!”
“你个死人妖才结巴!人筱爷好着呢!还把卫克说服了收做小弟!”
“哦?想不到卫克那小屁孩,除了他哥,还会服其他人。看来少主的小弟还真不简单,小弟收小弟,有意思……咦,我说他,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钟离轻瞟乔苗苗,眼里闪着不怀好意的探究。
“我……”
乔苗苗一时语塞。她是挺紧张那筱爷没错,有理由没理由就是会发自内心的紧张,就好像她和筱爷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种类似共生体,荣辱与共的感觉……
想到这,乔苗苗脸上不由的红了又红:
“要、要你管!”
“呜呼!”
钟离轻见向来疯野甚男生的乔苗苗竟然脸红了,真想大呼变天了变天了!但是他顽强的按捺住雀跃,装模作样低声叹气,同情万分地:
“你紧张也没用了,你那筱爷啊,早就是少爷的人了!你是没看到,少主拉他一起上朝的景象。拉着他的手一起踏上除了圣主与少主从未能有第三人踏足的龙台。少主还非拉着他一起坐那龙椅,你那筱爷还不领情,推推攘攘,扭扭捏捏。亏少主那么大度,热茶吹凉了才给他递到嘴边……”
钟离轻的话太震撼了,乔苗苗呆了呆才反应过来,脸不知怎的白了:“真……真的?”
“当然!大殿上那么多老臣长老都眼睁睁见证了。哈哈,也不知道会有几个气急攻心突发个脑血栓脑溢血什么的憾然仙去……你怎么了,脸红了又白!”
“我……我才没有!你少放臭屁!”
“没有?没有怎样?”
钟离轻得势不饶人,难得见这乔苗苗的吃瘪样呢!
“没有没有没有怎样!……你、你咧!干嘛讲话酸溜溜,死人妖!”乔苗苗从来都不是惯受气的性子,当即狠狠反击。
“……哼!呐,看到没有?”
钟离轻把两鸡爪往前一伸,脸上是悲痛欲泣的自怜:
“我柔若无骨,美似兰花的小手啊……为什么会变成这般凄惨的样子,全都是拜少主的亲爱小弟——筱爷所赐!呜呜,古圣人有训言:红颜是祸水!想不到一蓝颜……”
“闭嘴!闭上你的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