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像掉进了冰窖里一般，浑身冰冷。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他不是在抬腿，而是在挥舞着刺刀，那刺刀的目标不是女儿墙，而是我的心。我用力揉了揉双臂，希望取得片刻温暖，可是我发现自己完全在做无用功。被冻得久了，麻木了，我反倒笑了。

☆、第三十一章

莫然！我轻轻的叫了一声，声音空洞无比，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我看到莫然猛地颤抖了一下，他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我似乎很激动。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莫然大叫起来，颤抖的声音诉说着无边的绝望和恐惧。身体似乎颤抖得更厉害了，但原本翘起的腿却依然在半空中悬着。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淡淡的说，好，我不过去……说完，我就向他所在的另一头走了过去。我没看莫然，但我知道，他一定正在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想，他一定很疑惑，不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我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别说，故弄玄虚的感觉还挺爽！

我趴在女儿墙上往下看了看。哟，高度还行！估计一个优美的抛物线下去，摔不成肉酱也勉强摔的死！呃……如果要找寻找飞翔的感觉，时间太短，估计够呛。

我小腿一翘，就坐了上去！别看我是个女的，但是我从刚会走的时候就开始爬墙爬树，身手利索着呢！

你干嘛！你疯了！快点下来……听到莫然急切的喊声，我一回头，就看见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就连原本翘起的腿也放了下来。

我乐了！这人还真是奇怪！你不是要跳楼吗，那你跳呗！我都不管你，你管我干嘛！我的腿悬在半空中，摆来摆去，凉爽的风迎面吹来，感觉真的不错！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幽幽的说道，莫然，你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那个游戏吗？！就是比谁最先从那颗大树上跳下来！好久都没玩过了，还想玩吗？！要不咱俩在比试比试吧！

以前我家平房旁边有一颗好大好大的树，每当红薯下来的时候，我爸就会在平房和大树之间搭上几条粗棍，然后用红薯秧子在上面铺成一道结实宽广的路。树的下面是柔软的甜庶叶堆成的小山，从树上跳下去，软软的，跟弹簧床似的，可好玩了！小时候，我们经常比谁的动作快，最先从大树上跳到叶堆上，最慢的人是要受惩罚的。

一开始莫然还不敢跳，这丫磨磨唧唧跟个姑娘似的，看着就让人着急，于是我就索性往他屁股上狠踹了一脚，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后，莫然哭啦！

我爸把我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说，你这孩子做事咋没轻没重的，这么高，万一摔出来个好歹怎么办！我委屈的撇了撇嘴，我这么无私的帮他突破心理障碍，多伟大啊！凭什么每次挨训的都是我！

本来，我还以为莫然被我这么一吓，就吓破胆了呢，哪想莫然还挺给力，时间一久，跳的比我还溜！

以前我们为了比胆量，还经常沿着我们家的平房边沿跑来跑去，每次，我都能稳稳得跑好几圈。

好怀念儿时的光阴！我一时兴起，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沿着女儿墙走直线。我一边走还一边得瑟，莫然，你看，现在我的身手丝毫不减当年，走得多稳啊！厉害吧！

我一边走还一边笑。可是莫然却鬼哭狼嚎的叫了起来，真是大煞风景！你疯了！玩什么游戏！快点下来！我求你了，快点下来吧，别玩了……莫然的脸色更难看了，眼睛也突然红了起来！

真没情趣，明明是他要玩的，现在我陪他，他反倒退缩了。我特鄙视的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我无意间往下扫了一眼，咦，底下怎么聚了这么多人啊！一个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吵什么呢！似乎还有人在喊，明明没有多远的距离，可我就是听不清楚！听了半天也没弄清他们究竟在喊些什么，于是，我放弃了。

用手遮挡住刺眼的阳光，我抬头望了望，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刺得我一阵晕眩，身子一晃，我差点栽下去！

赶紧收回了目光，我喘息了一下，稳了稳身体。小心脏被惊得扑通扑通直跳，我拍了拍胸口，不禁感叹，奶奶的，最近真是缺乏锻炼，一不注意就头晕目眩的，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燕子，别玩了，我求求你，快点下来吧……还没感叹完，我又听见了莫然的叫喊声，颤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还带着祈求。

莫然，在害怕吗？！我笑了！真的笑了！原来他也知道害怕。我爸经常说，将心比心，难道他不知道，很多时候，我也在怕吗？！

莫然看我不动了，就小心翼翼的朝我移来，然后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缓缓的伸出了右手，小心的说，燕子，听话，把手给我……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似乎生怕声音大点就会吓到我一般。

我没有看那只伸向我的右手，而是把目光转向了缠着白色绷带的左手手腕。那绷带刺痛了我的心，刺伤了我的眼。

片刻，我还是伸手抓住了那只右手，轻轻跳了下来。我一下来，莫然就紧紧地把我抱在了怀里。我看着他，笑了，然后毫无预兆的抬手，牟足了劲狠扇了他一巴掌。这丫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怎么打起来这么硌手！硌得我手都疼了！

我看到莫然立马就流了一脸的水！好多好多！就好像我刚才打的不是莫然的脸，是一个水龙头，水龙头被打坏了，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