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以后的机会多的是,一年好几次呢,他又不求获奖,每年创作几十张作品,广撒网应该会有命中的。易修昀也对此很支持。
覃松雪作品中的内容全部来自于古籍,且很多都为。
知情的易修昀什么都没说,覃父则觉得是因为年代久远,查字方便,所以完全没有觉察到什么。而陈恪之,在覃松雪提笔之前已经为他磨好了墨。
创作的过程是十分繁琐的,在此之前得查阅出所有要写的字,不能有一点错误,并且更难的是要将每一个字放在纸上拼凑成一个整体,每一笔都得错落有致,虚实对比得强烈,结构也必须严谨。如果其中有败笔,之前的努力就会毁于一旦。
全国的高手实在太多。
易修昀和覃父寸步不离覃松雪,陈恪之也在旁边看着。
正式创作之前,他得先打很多遍草稿,确定一种字形后问其他三人的意见,看看可不可以再改进一些,以达到更好的效果。
这个过程十分漫长,易修昀扔了根烟给陈恪之,陈恪之一声不吭地接过,点燃抽了起来,定定盯着覃松雪的手,面无表情。
覃父被勾起了烟瘾,摸出自己的也点了火。
一时间整个书房烟雾缭绕。
覃松雪皱着眉对污浊的空气毫无所觉,仍在一心一意地翻阅字典,然后把选出来的字抄下,一遍一遍地变形。
“爸,你看这个字下面留白怎么样?易叔?”
易修昀皱着眉,看了一眼覃父,道:“下面留白二分之一吧,老四你觉得呢?”
覃父道:“二分之一再稍微多一些,你看你前几个字的左边留白,这样对称一点。”
易修昀斟酌了好半天,才道:“好像都行……这样吧,你先把这条屏写完,先留个二分之一,整体看看。”
覃松雪点了点头,拿出裁好的宣纸开始动笔。
覃松雪为自己的感情找到了寄托,在他的笔下,有他对陈恪之所有的爱恋,他所书所写,均是他绵绵不断的情感。他的爱情,正在被浓稠的墨汁一点一点地浸透在仿古的宣纸内,边角晕开的墨,如同他现在汹涌的内心。
他和陈恪之的爱情悲哀到始终见不得光,不会被世人所承认,一辈子都必须遮遮掩掩,他宣泄的唯一方法只有书法。
一笔一划承载了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至死靡它。
蛋蛋趴在桌子上充当伪装的镇纸,似乎对覃松雪写出来字感兴趣,破天荒地伸脑袋顶了顶了已经写满字的毛边纸。覃松雪看着它好笑,用手指点了点它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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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里的这一篇,覃松雪还选了楚辞中的一些内容,和文字的年代很契合。
覃松雪此时正大二,课比较多,特地请了几天假,专门在家里创作。陈恪之有时候白天会去学校,但大部分时候都留在家里,如果一直陪着覃松雪,恐怕会引起覃父的怀疑。
覃母知道覃松雪已经确定要选书法当职业后,给他打了电话,问他是不是真的想好了。
覃松雪跟覃母讲了很多关于他未来的话题,还说他已经成年,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覃母说如果他这回是真的下了决心,就必须付出绝对的努力,在艺术的道路上混出头会经历更为残酷的竞争。覃松雪说当年他爸爸都坚持下来了,他还年轻,一定会比他爸爸做得更好。
说到最后覃母还是尊重了覃松雪的选择,没有劝他放弃,只是说他不想继续念书有些可惜了。
覃松雪对他妈妈说有舍才有得,覃母问他这句话是不是陈恪之教他说的,覃松雪嘿嘿一笑没有否认。
投稿之后一般几个月才出结果,所以在稿件寄出后覃松雪就没有再关注。这一年,覃松雪一共创作了二十几幅作品,其中有六幅十分精妙,其中包括了那幅微妙的诗经作品。
覃松雪把他所有的作品都拍了照留念,因为稿件寄出之后就不会退回了,这些作品倾注了他学书法这么多年的全部心血,他的水平全部由这些薄薄的纸张来呈现。
之后覃松雪把照片发给了高丞曦。
高丞曦过了好半天才回了一句,好看。
覃松雪发了一条【其实你根本就看不懂吧】,把高丞曦气得跳脚,说如果不是给他面子,他就得说覃松雪写的这是绞麻花了。
覃松雪发了鄙视的表情给他,说他傻逼没文化。
弄得高丞曦一定要易修昀教他鉴赏篆书,易修昀简直对这两个小崽子无语。
“学那个干吗?你练好楷书和行书就不错了,还想学篆书?整天屁股上钉了钉子似的,你坐得住?”易修昀讽刺道。
高丞曦有点不高兴,哦了一声:“你就是不想教我,你怎么当老公的?”
易修昀:“……”
快要出结果的那几天覃松雪十分紧张,竟然有些坐立不安了。
陈恪之晚上抱着他睡觉,一直在劝他放松。
“师父当初投了三年才入了展,他写的不比你少,就算你这回一幅都没入也无所谓。你想想,当年师父多大,你现在多大,你比他强多了。你连二十岁都没有,如果你这回有作品入展,就有申请全国会员的资格了,整个省你是最小的。”
覃松雪仍然在忐忑,把耳朵贴在陈恪之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稍微平静一些,回答道:“我知道……但话虽然是这么说,如果我花了这么长时间准备的作品还是没有入展的话,我肯定难受啊……每个字我都那么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