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词被她压着的身子豁然一僵,继而自嘲一笑:“你抵得住那些诱惑吗?如今你为帝王,就算你喜欢女子,也无人敢置喙,世间那么多美好的人儿,你为了我值得吗?”
殿内烛火高燃,让旬长清看清了卫凌词的每一个神色,她手上动作有些粗鲁,扯开卫凌词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光洁如玉的香肩,散发着诱人的气息,绝秀玉致的容颜,出了这道宫门,指不定多少人想娶她回家。
她不再看卫凌词一眼,俯首咬上了她的锁骨。
卫凌词放置在两旁的手蓦地攥紧,终是忍不住想推开她,可是旬长清自己发了狠劲,用力之猛,似要将她的骨头咬碎,她忍不住道:“长清,你该知我……眼里揉不得沙子,男子也好,女子也罢,我都不想看见……”
闻言,旬长清抬眸望着她,眼目微怅,额间渗出颗颗汗珠,桃花眼忍不住眨了眨眼,一滴泪珠落在卫凌词冰凉的长睫之上,染了白雾的眼睛稍稍颤动,珠泪便滚进她的眼睛里。
卫凌词觉得眼睛酸涩难忍,却又不知如何来回复,当她赶回帝京时,贤贵妃却告知她,陛下改立旬长清为新帝。
那一刻,她不知是喜是忧,女子为帝,是盛事,可是旬长清为帝后,免不了有很多人,不再属于她一人,她无法接受这一切,可是让旬长清只有她一人,却又是万万不能。
就算在平南王府得到了她的亲口保证,她还是觉得前方世事难料,帝王无情,又怎会信守承诺。
但此时见到她哭,卫凌词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了,她无法做到坐视不理的境地。
卫凌词不语,只悄然落泪。旬长清握紧她的手,望着她被冷雪浇灌的苍白容颜,唇角上的一抹血迹如花开般炫目,显得她整个人在烛火下更加柔美,道:“卫凌词,你喜欢我吗?不要那么多话,只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就可以。”
卫凌词抿了抿唇,虚浮地笑了,她轻声道:“自然喜欢。”
旬长清凝望着她,又道:“是喜欢,还是很喜欢?”
你若是一般喜欢,我便如你愿,放你走!
卫凌词抬手,指尖穿过她的绵长秀发,探入她的背脊,是柔滑细软的肌肤,她的声音似有微微抖动:“很喜欢……很喜欢。”
“阿词,我也很喜欢你,在边疆我可以为你挡箭,自是将你珍如至宝,看得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你为何还是不信我,帝王又如何,你那么厉害,自然抵得过那些联姻的。
”
旬长清的声音带着浓厚的疲倦,她低下脑袋,徐徐伏在卫凌词的胸口。
她的胸口起伏而滚热,如炭火般烫热了她凉了很久的心,旬长清不再似刚刚那般胡搅蛮缠。听了方才卫凌词说很喜欢她,她确实很欢喜,两辈子才听到这个答案,她浅浅笑道:“这些日子我每走一步都觉得很害怕,怕搞砸了这些事,我有时候在想,我做完了这些,真的成了皇帝,我若娶你为后,是不是没有人敢反对了。”
旬长清的一言一语,都非常清楚地传入了卫凌词的耳朵里,她的眼中波光重影,一滴泪滑入旬长清的如墨秀发中,她轻轻圈住了她的身子,听着旬长清似是睡梦中的话,“我们和好吧,这些日子我好累,又不敢真正入睡,怕睡久了就会发生其他事情,是我无法解决的。”
她的声音明明若软绵细雨,明明若暖春骄阳,可还是无端还是刺痛了卫凌词的心,她恍若梦中,希望此刻缠绵如一生般悠长,她轻轻道:“你睡吧,我替你看着,有事我替你解决。”
“待会宫人送冕服过来,你记得唤醒我就好,阿词,我只要你一人,我是皇帝了,可以有选择权……”旬长清低低回了一声,就软下了身子,放松了周身警惕,徐徐阖上了眼睛。
卫凌词疼惜地望着她,她的呼吸离她这般近,犹疑之间,她小心将旬长清的身子放置在榻上,她的泪水、她的哭诉、她的软绵求和之之声,终是让她瓦解,溃不成军。
她更是情不自禁吮干了旬长清浓黑眼睫上的泪水,贴着她冰寒的脸颊,希望可以融化她身上因自己而凝结的寒意。
长清,我不是很喜欢你,而是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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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为帝早有先河,冕服凤冠也有例可寻,只需翻阅凝元女帝在位期间的起居录即可查明。
贤贵妃在先帝立下遗旨时,就已准备这些,一月的时间有些仓促,但还是赶制出新帝的一切用品。
她亲自将冕服送至千秋殿,望见殿门紧闭,面上却依旧一派淡然,轻轻道:“卫凌词进宫了?”
紫缙垂首,低低回道:“是,刚来不久,奴婢这就进去通传。”
不等贤贵妃回话,紫缙就回身推开了殿门,卫凌词更是第一时间唤醒了旬长清,自己整理好散乱的衣襟,站在榻边上望着她,吩咐紫缙去外等着,贤贵妃不会闯入内室。
旬长清只觉得自己刚阖上眼睛,就被人唤醒,眼睛眯开一条缝,翻了身,嘀咕道:“你帮我去看一眼,我不想起来。”
“别使小性子,娘娘在外面等着,切勿惹恼了她,”卫凌词失笑道,见她真的不起来,自己侧身坐在榻上,将她拉起来,拍拍她的脑袋,“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