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策不带半点感情,冷声冷色说道,一字一句吐的清清楚楚,似乎是要这人听清楚,一字不落。
果然,畏惧的人瞬间变的惊恐,冷清的眸子再无半分冷清。
“你要做什么?”不安。
慕容策起身去,拿过药碗,回到床边去,说道“你任性本王随你,这条命你就算是死也得让本王答应。”
“慕容策枉我一心把你当作朋友。”玉清风不知他要做什么,可心里却害怕,比当初知道自己一身毒时更可怕。这人跟魔鬼有什么区别?却为何会那般温和?枉为朋友枉为不舍。
听这朋友二字,慕容策却没什么表情,道“本王身边只有两种人,一种敌人,一种为本王生死相付的属下。你,什么也不是。”
凄伤的眉头一时暗淡,双眸一片死寂。原来,自己把他当朋友可他却把自己看的一文不值。
慕容策喝下一口极苦的药,有些冰凉却无法遮掩那酸苦,弯身看向这个一瞬间惊恐的人,竟觉可笑。
“你,滚开。”无助、绝望,什么也没有。恶心、耻辱,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如此折磨自己?他只是活在世外、心在世外的普通人,为何却要被宿命如此捉弄?就连朋友都要残忍的羞辱。
慕容策倾身下去,遇到那冰冷粘着血迹的唇瓣,堵住了那人最后的呼吸。心里片刻如草破土般的惊诧,奇异的感觉,全身只觉一股真气穿过直至脚底。
玉清风呜咽无声,那一瞬间心里毫无反感却是莫名的惊颤,比起慕容央烁接触时完全是天壤
慕容策将药渡进他嘴里,遗漏的顺着嘴缝滑下,洗净血迹斑斑。玉清风反抗的将药往外吐,露的更多。都如今的模样苟活着做什么?续着半条残命无人问津,不如一死了之。
慕容策眉头一皱,狠狠的咬住他的舌头,能觉腥味才松开。不知好歹!
“你不得好死。”玉清风被逼咽下,含着血恶狠狠的诅咒。药苦早无心苦,还能感觉什么东西?仅存的情都没了。自己来这里收获的财富,曾经视为唯一,如今,却恨不得重新走过抛弃这可怜的缘分。
慕容策不言,嘴角已经染上了血迹,抿唇漠然。回头喝下一口再次渡去,丝毫不觉变扭,也不觉恶心。
这么一来,五次便将药喝下去了。玉清风双眼无神的看着他,心里复杂,越来越觉得这种感觉很可怕!可怕的想死去。
“你要死本王告诉你几种法子。”慕容策起身端着碗起身去,波澜不起的说道。
床上的人却看向帐顶,嘴角的血丝静静流着。死!
“第一种随意扯五尺白绫挂在这屋里,最好别让伺候的人拦下,否则你将身受鞭笞,亦或银针穿指。”情不露脸的说着,不威胁不无情,像是说书似的。缓缓放下碗折回去。
白绫?挂死,哈哈哈哈哈哈哈!还不如当着你的面自刎。呵呵!你不也会怜悯或者伤心,我何必让你笑话?
看他双眸无神,衣衫破烂,从头到尾都脏兮兮的。觉得可笑,曾经猖狂的时候可想过会这样。他却不准备闭嘴,开口道“亦或你咬舌自尽,若只是断了舌头人却活着,本王便将你丢进青楼。哑巴的你又如何去谋生?嗯?”
“你不会杀我,因为你不敢。我身上有你想要的,我死了你就没了”。玉清风笑的绝望,笑的风趣,笑的湮灭苍生。死,与你而言,我就贱命一条,你何曾心软过?蕊花兮、露融散。为你上女装,为你牵挂,笑话!只不过一切的好都是有目的的。
有人一笑既过,笑的看轻世间一切,伸手触摸那张死静的脸,道“杀你只在一念之间。若你的生命不能为阿昊付出亦或你的残存不能为他承担生死,你将片刻化为灰烬,有人比你更合适。莫把自己看的太过重要,你只活在本王一念之间。”
奈何贱命一条留于世,忍受他人欺辱无人可诉,曾经喜他靠近的余温如今厌他触摸亲吻恶心。艰难延续的命不为自己而活,却为他人活着还要忍受酸楚无处可吐。多可笑!那红伞下他揽腰温情一瞩,他依靠不想离去。不过,是过去式。
“你走,我会好好的活着”为了出去安然无事三刻也好,为了自由。兴许,还可以遇到那个曾许诺他为他出气的大哥。现在才觉他好。
“你最好好好活着,否则,你将走不出去见你师父。”慕容策收手,解开他的穴位,转身决然。
解开穴位的人却丝毫不动,静静躺着。
师父,清风错了。不该不听你话四处乱走,不该不隐藏仇怨招惹报复,否则,徒儿几辈子也遇不到他们。师父。我想回去。师父。
清风,红尘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一切小心。
清风,大哥在这。
他不过就是个野种,回来了又如何?你还能期望他那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就算变成凤凰也不过是一只只会开屏的公孔雀。
半个时辰后。玉清风的门被打开了,四人齐齐的看去,却见慕容策一身整齐的走了出来,身上带着极寒之气。
“你们看着玉清风,不准离开半步。若是不肯用药,便来书房找我。”说完便走了。
慕容策走后,没了人影,四人才缓缓的说“是”。
四人匆匆跑进去时,瞧见玉清风躺在床上,一条长鞭落在床边,还沾着血迹。就连地上也有。
靠近床边的时候,只见玉清风睁着双眸,含着清泪。脸上带着伤,满脸的血迹。
看看玉清风一身血迹,几人不由互视。玄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