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都有大麻烦了。”

☆、第十九章

一句话提醒了我们，于是我们都沉默起来。

周翎走到我面前，看着我，既期待又内疚地对我笑了一下，说：“其实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实在不应该再提这种无理要求。如果你想拒绝的话根本不用觉得为难，我不会勉强你的。实在不行，我可以吸刘奕恒的阳气，只是……那样只能是让我体会到他，而他无法体会到我。但这已经很好了，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

“我不同意你吸我的阳气！”刘奕恒又说话了。“我要清醒、完整、实实在在地拥有你，如果我半死不活地话那还有什么意义？”

“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自私？”面对刘奕恒的态度，我忍不住也开了口。

“你没爱过你当然不懂得爱一个人的心情！肤浅的家伙！”他冲我瞪起了眼睛。

“刘奕恒！你就少说两句吧。”周翎见我又握起了拳头，便劝阻他说：“李寻为我做的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哪怕就是作为好朋友所应该做的事的范围，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作为你，也应该像我一样感谢他，即使他发脾气，你也不应该责备他。”

“你什么时候变得可以把我的感受放在他人之后了？”刘奕恒一脸不满地问道：“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你还要我来干什么？既然他为你做的事可以超出好朋友的范围，那你干嘛不去要求他来满足你？干嘛还要来找我？”

周翎愤怒地瞪起了眼睛。我扬起手来替周翎打了刘奕恒一个耳光。

然后，我们三个就这样谁也不再说话地一动也不动地站着，直到每天夜里周翎都要闹腾的那个时间来到。

一切又开始了……

周翎又陷入无限的痛苦当中，绝望地哭泣着，推搡着无形的刘奕恒，砸着桌子椅子……

仿佛又回到当时的刘奕恒完全惊呆了，直到周翎拿刀刺向自己的心脏时，他才奔过去企图将刀子抢下来。但他扑到的只是幻影，所以他摔倒了。

我以为刘奕恒的出现会让周翎再也不用经受这番痛苦了，但他仍然没有摆脱掉这魔咒般的折磨。我一开始怀疑是周翎说了谎，但恍然间我就明白了，是刚才刘奕恒的话又让周翎失去了对他的信赖，失去了重新获得的爱。如果说刘奕恒不能明确地表示原谅他的话，他即使见到了刘奕恒仍然还是逃不出这不变的精神泥淖。

“收回你刚才说的混账话！”我急忙对刘奕恒说：“你必须相信他、爱他、原谅他！否则你今天就是白来，他以后还是会无休无止地复制你现在所见到的痛苦！”

他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我，对着眼前迷离之际的周翎手足无措地发着抖。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你心里真正想说的话说出来啊！”我几乎喊了起来。

他仍然想抱住周翎，但影像穿过他的身体，他什么也触摸不到。“周翎！周翎！”他不知如何是好地跪在地上直抓地板。“求求你不要死！不要伤害自己！我在这里呀！我在你身边呀！我不会离开你的！你要相信我！我除了你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求你留在我身边吧！”

周翎似乎听不见他在说话，兀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绝望地瞪着一双大眼睛，将刀子从心口拔了出来。喷泉般的鲜血一涌而出，刘奕恒下意识地向后一躲，然后又立刻扑上去想要帮他按住伤口，但他的手在血柱上贯穿而过，什么也没碰到。

没时间了！如果不赶快让周翎感受到刘奕恒的存在，今天晚上这个大好时机就会白白浪费掉。虽然以后还有无数个晚上，但谁知道以后又会发生什么状况？何况我也无法忍受让周翎再多承受一天这样的痛苦了。

于是，我向周翎奔过去，往他的影像上一躺，既坚定又有力地说道：“周翎！我同意把我的身体借给你！快一点！趁我还没后悔！周翎！快进来！周翎！”

我成功地召唤了周翎，将自己的身体借给了他，然后我就失去了自己全部的意识。

当我自己的思想与知觉苏醒过来时，已是天亮时分。我发现自己背靠着墙坐在床上，我的旁边坐着刘奕恒，对面坐着周翎，他们两个均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光在盯着我。

我不知道自从我失去意识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但看见刘奕恒衣服皱得一塌糊涂，外套敞开着，衬衫的扣子也没了，胸前半遮半露的肌肤上有一块块红色的印迹，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淫靡过后的疲倦之色，我大致上也能猜到他和周翎做了什么，何况我自己的形象也可以用衣衫不整来形容，而且身体后面有些疼，不动则已，一动疼痛立刻自下而上深入骨髓。

“你这个混蛋！”我忍不住骂他：“不碰我你会死啊？妈的！要是我这样牺牲都不能让周翎摆脱每天晚上的折磨，我非杀了你不行！”

“嘴硬！”他笑了一下，抬起手来捏了一下我的下巴。

“别碰我！”我打开他的手，厌恶地将自己的身体与他挪开一段距离，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周翎这才讲话：“李寻……对不起，我本来想尽量不奉献你的身体的，但我没忍住。我实在太想他了，想的快疯了。不过……你及时的帮助，我得到了解脱，今后再也不会半夜闹腾了。”

“哦……那就好。”我这才感到心里平衡了一些。

该帮的、能做的，我都为周翎做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也该回医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