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一个小时之后,裤口袋中突如其来的震动感刺激了于朝的感知神经。他醒过来,将手伸到口袋中面色茫然的拿出手机,动作略缓慢的接听来电。
“喂。”于朝沙哑疲倦的声音传到电话的另一边。
“喂。老哥你怎么了?不会是哭了吧?”听见于朝的声音虚弱而沙哑,打电话的严游有些疑惑关心的问道。
“没啥,”于朝擦了擦眼睛,口气也变轻松了一些,“对了,你找我什么事?我记得你现在应该公司里面。”
“是了,”见于朝不说原因,严游也不好再问。然而接下来他语气略有一丝迟缓:“老哥,你不是给了魏摄要杀钟泉的现场证明吗”
“是啊,那些证明有什么问题吗?”于朝的口气有些漫不经心。
“证明没有问题,现场也确实是安装有燃烧装置。只是......”
“只是什么?”听到事情可能有什么变故,于朝眼中原有的困倦一扫而光,漆黑的瞳孔中透发出紧张疑惑的情绪。
“魏摄他本人并不承认自己做过这些事情。”
“哼,笑话,他不承认就代表他没做过吗?!说他没做过,那他去医院探病的记录又怎么解释?”于朝充斥中对魏摄的鄙夷,不屑的说道。
“问题就出在记录上。”严游被现下的情况搞的十分头疼,他无奈的继续说道,“记录上显示他是十一点零三分进的医院是吧。”
“对呀,这有什么问题?”
“你忘了,医院通知非办理入住手续的家属离开是几点开始的?”
“十一点零五啊......!等等!”于朝再说出闭门时间后突然想到什么,本来靠着椅背的上半身立刻直立,眼神中露出发现遗漏事情的惊异。
“你也想到了吧!”听到于朝的语气变更为强烈,严游便知道对方猜到了结果,“十一点零三进来,十一点零五开始闭门。就算为了病人家属顺利离开会一般延长几分钟,可是......”严游顿了顿,看了一眼手上的审问资料继续说道,“魏摄是十一点零七走出医院的。短短四分钟,魏摄根本没有时间来安装窃听器和引线!”
没有作案时间!于朝脑袋中冒出了这个想法。
这样一来,魏摄的嫌疑就基本排除了!一想到这种情况,于朝心里面就有一种被耍却无可奈何的愤怒!
“当时值班的护士曾经以时间过晚为理由不让他进去,但魏摄说同事间的必须维护工作关系所以一定要送东西,又提到自己与钟泉有些矛盾,正好在他睡着时进入还不会引起争端。值班的护士见他理由一堆一堆的,就只好让他进病房放好慰问品快点离开。事实上魏摄也确实只待了四分钟。这些我们都打电话核实过了......哎,老哥,之前不是你在问那个值班护士吗?她没跟你说?”
“......算了先不提这个。”于朝当时一见到探望记录上有魏摄的名字时,因为想着抓到魏摄的把柄而过于激动直接跑到病房中跟周非讲,结果忽略了护士就下来要说的话。
不过魏摄这一招确实精妙啊,精妙到让人发恨!不过这样加重了于朝对魏摄的怀疑。
本来与钟泉是冤家的魏摄以一句“同事关系保持”消除了别人以为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想法。况且两人在公司表面关系还算一般,只是偶尔会当众吵两句,这下子别人更不会怀疑他心怀不轨了。
只是于朝深知,钟泉魏摄两人的关系没表面上那么平静。魏摄狠毒,钟泉不爱耍心眼,这样不对盘的两人,在对方生病绝不可能因为同事关系去看望对方!
在于朝眼里,魏摄这样的言语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老哥?”见于朝有一段时间没讲话,严游试探性的问道,“你在听吗?”
于朝从自己的思考中清醒,定了定神回应道:“在听呢,你接续讲。”
“魏摄说他提的东西是酸奶。老哥你在钟泉病房里看见了吗?”
“没注意,等下子我问下贺阳。对了,你现在能拿到审讯魏摄的材料吗?”
“那东西现在就在我手上。你要看?”
“是。大概半个小时后我会来公司。你把材料再看一下。”
“成,那回见。”
听到严游挂断了电话后,于朝拨了贺阳的电话问他慰问品中有没有酸奶,贺阳回答确实有一打。确认完后,于朝站起身,跳一跳缓解腿上的麻痹感。待腿的力气回复后,于朝面无表情的稳步离开医院。
眼神中,早已褪去了伤感,取而代之是内心的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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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魏摄全部的证词?”于朝翻看完手上的审问资料后,并没有发现魏摄的证词中有什么可以否定的地方。
“是啊,这就是全部的啊。”严游坐在办公椅上,有些无奈的说道。见于朝的眼神一下子低迷,他安慰道“就算这样不能证明魏摄就是一切的行为的凶手,只要钟泉醒过来了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老哥你现在的委屈绝对可以被冲刷的。”严游坚信于朝是无辜的。
只是一想到魏摄,平时只觉得他腹黑有些狭隘,现在竟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想到自己与魏摄公事这么久,严游身体就打了个寒颤。
“但愿吧。”于朝放下资料叹息道。
为了自己的目的,甚至不惜牺牲他人的性命。魏摄,为了周非,你竟疯狂到这般地步吗?!只可惜,现在没有证据可以揭发你!
想到这,于朝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