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时候我们去新公寓那边住吧?”
“装修好了?”
“快了。”
“我想想吧。”
“这还用想?”
陆霖看邱宇迫切的样子,和在床边趴着的样子一模一样。
“当然要。”
邱宇勾起陆霖的下巴,“那你就好好想吧。”
这几天,邱宇的确没有骗陆霖,他外出办了点事情。
首先去广州大使馆,去申请签证以及护照。同时去了托福考场所在地熟悉环境,寒假就要去考了。接下来几天便在家里准备文书。
既然不能预知遥远的未来,就面对现实。邱宇遇见父母后,就被告知自己要去准备和托福的考试。从前准备的社会公益活动参加时间,看的英文原著以及背的大学四六级单词的优势,不久后将会显山露水。同时,国内的高考也可以不用考虑了。
做过的所有准备,就像一根无形的线,穿过一个个看似光鲜亮丽的珍珠。变成一串完美无暇的项链,上面系着的是前因后果。
而那根线,便是命运。
其实,当你作出选择的时候,这个选择的结果便注定了。人生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游戏,在主动与被动中徘徊。最后殊途同归,结局都是死亡。不同的唯有过程。
邱宇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下。陆霖晚上带他去了图书馆六层,在那他可以尽情地拥抱他,久久不语。
“这么想我,要是以后我离开了怎么办?”
“你说过,我要等你,你会回来。”
邱宇眯起眼睛,“只要你等,我就会来。”
手中的力道加深几分,有他这句话已然是最大的幸福。
卷子一张张地被发下来,陆霖和邱宇忙不迭地准备期末考。除去可以亲密一番的吃饭时间以及晚自习,他们基本各做各的,互不打扰。
有句话说得不错,再好的甜言蜜语比不上相同的两个大学录取通知书,这时候的陆霖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想好好督促邱宇学习,不让他分心。
可邱宇却并不在做理科的练习,依旧看着自己的原著和新一本雅思词汇书,态度颇为闲云野鹤。陆霖为此也提醒不少过。
最后,他也放弃了,因为邱宇说自己肯定可以考好。
考试结束,邱宇依旧带陆霖出去吃喝玩乐,对答案没一点关心。第二天回校拿成绩单时,陆霖发现他真的考不差,排名在100到200之间,班主任为此还表扬他了。
然而陆霖并未太过诧异,他认为邱宇本来就该有这种成绩。考完后的他们自然要讨论下美好的假期怎么度过,尤其现在可是二人世界。
“寒假你来吗?”
“不想去。”
“为什么?”
“你爸妈在家。”
“你怕什么?我都不怕。”
“对你影响不好。”
“好吧,我走了。”邱宇伸手搂过陆霖,把头按进自己胸口。
“嗯,寒假后见。”陆霖拎着不大的包,也坐上了回家的车。
从始至终,邱宇没有跟陆霖说过一点关于出国的事情,更没有说目的。陆霖自然也不会发现邱宇在做些什么,如果他再心细一点,一定会发现邱宇的成绩虽差,但是全部都保持b以上。
他很早之前就有两手准备,不过没人发现罢了。邱宇发现自己对陆霖不是一般人的利益关系之后,就再也处理不清楚感性与理性的掺杂。于是他选择了自欺欺人,安慰自己以后出国可以带上陆霖去领结婚证,这样就可以帮他移民了。
邱宇不知道,当他无比挣扎的时候,两个截然不同的平行世界已经生成。并且结果越来越明显,每件事情的小细节都显露出来;如果可以窥到一隅,一定会为之缜密而心折。
陆霖回到家,依旧是那个熟悉而寒冷的地方。华柔还没回来,就拿出作业做。
华柔回家之后就是吃饭洗澡睡觉,一点变化都没有。
人们总会在平淡中磨去敏锐的观察力,变得迟钝无比;等到他们真的对新事物没有一点兴趣和好奇的时候,便死了。
比如此时的陆霖,对身体无恙的华柔没一点疑惑,满心想着邱宇。
寒假里陆霖跟着华柔来行动,基本华柔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反正无聊。带上作业就可以,顺便可以照顾她。
今年她的身体貌似还不错,没怎么生病,不像以前天天卧床休息。陆霖照顾起来并没耗多大j-i,ng力,过了一个平稳的寒假。
冬天过去,二月里正逐渐回暖。陆霖每天六点起来,刷牙洗脸吃饭之后便在书桌前学习做题到晚上,十点就上床睡觉了。生活很平淡,没有浓墨重彩;但内心世界却止不住变得五彩缤纷,填满了对邱宇的思念。
他在干什么呢?陆霖和一般人不同,他没有发短信或打电话问,“你爱不爱我”,“你想不想我”,“你一天想我几遍”,他默默地想,默默地念,邱宇不在自己身边便不去打扰,每个人都要有一点私人空间。
可惜,陆霖的思想并不是电磁波,频道也不与邱宇在同一个频率上,他此时正在做着无数的试题。
安静的考场里,有的只是笔尖划过纸张的声响,仿佛夏日里的蝉鸣,让人烦躁又紧张。监考老师戴着半框眼镜,翘起二郎腿在讲台上俯视考生,锐利的光从眼睛里透s,he出来。
邱宇神色淡然,仿佛一切在他眼里空如浮云,不受任何影响地有序做题,一点都不管考场里的低气压。很快就做完卷子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