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熊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站在我坐的那把椅子上。
丁彦祺算哪门子的艺术家?
我早该想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是软狗的好朋友那一刻,就注定了他根本不会是一个好人。
我尽心尽责不求回报给他做了一下午的模特,他就是以奚落我来给我回报的。
我艹。
软狗笑够了,说,这副画得还算有点水平。
丁彦祺放下另一张画纸,对我说,纪文,你别生气。
我艹,不要脸。
他还好意思顶着一副斯文的表情让我别生气?好像我生气了就低人一等似得。
我算是明白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了,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有些人就是会装!
阮荀说,看吧,我让你别答应他,你要答应他。自作孽不可活。
我反驳不了,舌头僵了好半天,说,我要走了。
阮荀说,废材,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丁彦祺说,我不会给他其他人看这幅画的,送给你好吗?
和软狗比起来,丁彦祺还是诚恳得多。
他把那张画纸取下来卷成筒,用橡皮筋缠好,递给我。
我还没碰到,就被软狗抢走了。
他说,给他做什么。
我去抢,说,凭什么给你。
他说,这是我用一辆车换的。你要?拿一辆车来换啊。
他抓着我的衣服,把我扯到一边,说,我还没和你算账呢?我们有约定你不能答应做他模特的,你现在还敢和我抢画,信不信我揍你。
我看了他一眼,说,不要了。
丁彦祺说,以后有时间给你画一张好的。
我已经不相信他了。
我看着画板上那副人物画,和我一点都不像,只有眼梢那块有一点点相似而已。
我问丁彦祺,那是乐宇吗。
他笑笑说,不是。乐宇和你还要像一些。
我真是搞不明白画家的心理,画出来的东西既不像我也不像他追忆的那个人。
丁彦祺说,回忆总是在褪色,慢慢就和最初的不一样了,无法再还原,这只是我回忆里的乐宇罢了。这是最后的回忆了。
他叹了口气,对阮荀道,你总说我没走出来,可我早就走出来了,没走出来的是你。
阮荀皱皱眉,说,不要对我妄加评论,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丁彦祺稍微有点讽刺的笑起来,说,他又来找你了?你还是继续给他钱吗?就算他毫不犹豫的拿烟灰缸砸你?
阮荀摸了摸额头,那个地方才拆了线不久,伤疤还是挺明显的。他说,他砸我是有原因的,我可以理解。
丁彦祺哼了一声,说,阮荀,你的毛病到现在还是那样,一段感情里面不可能永远是你一方不停的纵容,迟早会出问题的。就算你把全部都给他,这段感情也未必就能长久。你纵容孟夏的时候,有想过你是在害他吗?
阮荀扬了扬眉尾,说,我给得起。
丁彦祺说,他现在不需要你给他了,他有他的生活,他的伴侣。你为什么还要纵容他?有必要吗?他没有选择你,他就不该享受你的纵容,你的物质,你的帮助。甚至是把他自己的责任和负罪感加在你身上。说好听点,是你在帮他,说难听点,他不配,他受不起你给他的这些,只会害他更认不清现实。
阮荀捏了捏鼻梁,说,我不知道你竟然把我看得这么低智商。我懒得和你扯。饿了,去吃饭吧。
他转过身推着我往门外走。
丁彦祺说,我只是关心你。
阮荀说,我知道。
他往前倾了下身体,凑到我耳边说,废材,千万别去学画画,像丁彦祺这样的就是例子,自己蠢得跟猪一样,他还以为自己比别人聪明,看得透彻。这一点上你都比他好,至少,你还知道自己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要是在平常我一定因为他又暗损我而和他吵,但现在我却连张嘴说话都不想说。
我想起上次我问软狗额头的伤时,他说那是别人打他,我半信半疑,我想不出谁敢打他。
原来是那个叫孟夏的男人。
阮荀一定很喜欢他吧,丁彦祺说是纵容一点都不错。反正我都还记得我打他弟弟的时候,他怎么打的我,结果有一天,他却愿意被人砸烟灰缸在头上,他还说可以理解。
上次司哲多看了他几眼,他怎么不能理解。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阮荀说,你吃慢一点啊,又没人和你抢。
我就是吃得快啊,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才爽。
我有点较劲的扒了两大口白饭,胡乱咽了咽就吞了下去。
丁彦祺笑了笑说,阮荀是不是克扣你的工资啊?
我点点头,说,他经常找借口扣我的钱。
阮荀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说,我什么时候扣过你工资了?
我说,你上次说我迟到了,扣了我50元,上上次说我打坏了一个玻璃杯扣了我10元。
他看了看表,说,现在都7点半了,一会儿你赶过去酒吧也是迟到了。迟到不该扣钱吗?
我说,周哥就没扣过。
他说,废材,老板姓阮不姓周。
我瘪瘪嘴,打了个嗝。
丁彦祺把水递给我,我喝了一大口。
刚刚放下杯子,又开始打嗝。
阮荀看着我,我有点尴尬,没忍住又打了个嗝。
阮荀说,叫你吃慢点,你还要硬吞两口饭,我真的都懒得说你了。
我忍住没反驳,闭了口气,就一分钟,又开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