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生跟刘大同知道地是种不上了,白日里便一直在帮着砌墙,中午也就跟着在张大壮家吃了,今天所有来帮忙干活的人都没回去,中午就在张大壮家吃的。今天的菜没有昨天的好,但是今天吃凉皮,蒸得薄薄的凉皮带着一股劲道,面筋更是越嚼越香,小白菜翠生生的与白色的凉皮拌在一起,看起来就给人一股子清凉的感觉了。
孙杰说:“我觉着今儿能坐在这儿的都是个有口福的,这凉皮可不是常能吃着的东西,我都惦记好些日子了。”
孙二猛已经空不开嘴说话了,一时间满桌子都是啼哩吐噜的吃凉皮声。
李玉芬跟石玲她们带着孩子坐在另一桌,与李金鸽一起坐的。李玉芬还是有些惦记那些地,总觉着农家人,地才是根本,便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石玲见状问她:“小芬你怎的啦?”
李金鸽眼盲心不盲,听了石玲的话便说:“许是心疼那些秧苗吧,两亩来地,可是不少呢。”
这边的桌子与另一桌男人坐的桌离得不算近,不过石玲还是微微放低了声音说:“只是今年一年种不了,再说这不是也有事情做了么,你就别上火了。再说指不定你明年有地都不想种了呢,我觉着咱只管听阿凉兄弟的就对了。”
李玉芬一听笑了笑,“但愿吧,唉,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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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做出来的凉皮口感是一致的,面粉是统一用叶乘凉这边的,而且由于锅的大小不同,石玲跟李玉芬暂时都是在李金鸽那儿帮忙。最近叶乘凉忙菜园子里的活又要忙着熬粘米糊做沙浆,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李金鸽一个人在屋里忙,不光要蒸凉皮还要把凉皮放凉之后一张张抹上芝麻油防止粘劳,最后再摞到一起。这下有李玉芬跟石玲帮忙,三个女人把工分了,一个蒸,一个把蒸好的找地方放凉,一个抹上油摞好,速度就比以前快多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工房那屋才上完凉没多久,还要放几天才能用里头的锅,到了那个时候,别说一天一百张了,就是二三百张那也是能做出来了。
为了让石玲跟李玉芬都心里踏实些,叶乘凉是每天给钱的,就跟所有来盖房子的人收工钱一回事,全都当天结算。原来一天蒸七十张,现在一天能蒸一百二十张,而每张的“出厂价”是六文,就等于叶乘凉扣了成本一天还能多赚出一百五十文,这一百五十文里他给李玉芬跟石玲每人二十文,这样一来加上白有生跟刘大同盖房子赚的,他们每家一天的进项就是三十文。一天三十文是什么概念?一个月就是将近一两银子啊!一年十二两的进项,在农村,这得是家里地特别多,劳力也多的才敢想想。而且种地还要交税呢,可这个却不用,只管把嘴巴闭紧好好出力气就行了。
石玲这几天赚了钱,心里就松快多了,要不这上秋的时候还要交税什么的,她心里可急得慌呢,便跟李金鸽闲聊说:“大娘,我感觉今年真是走了大运了,不瞒您说,先前两天我急得嘴里全是火泡,今天可全消下去了。要我说这人心眼儿还是得好,老天才会照应。看大壮当时好心救了阿凉,阿凉就开始回报你们家了,我们也跟着沾了光。”
李玉芬只管笑着干活,嘴上没说什么却也觉得石玲是对的。
李金鸽也忍不住夸:“阿凉是个好孩子,脑子又灵活,对他好的人他可都记着。”
这时叶乘凉突然进来说:“石玲嫂子,我差点忘了,先前我听白大哥说你娘家有亲戚养猪,我想买猪崽,你回头有空能帮我打听打听不?”
石玲先前也听白有生提过这事,便笑说:“我听妞妞他爹说啦,不过猪还没产崽子呢,这你得等等,约莫要下个月才能有,而且猪崽子也要吃奶啊,估计要猪崽得到七月份了。”
叶乘凉也是刚才在外头倒水的时候见着人遛老母猪,所以才猛地想起来的。这个猪的事情必须得想着些,因为往后糖渣子越来越多,不喂可都浪费了。他最近也有想过弄米酒的事情。就他所知米酒也有好几种,最常见的一种是里头可以见米粒的那种,酒酿圆子什么的好像都是用这个,但这种米酒他不会,所以只能放弃了。还有一种就是小时候在院长那里喝过的,用糖渣子与蒸好的糯米团成团,然后发酵,之后还有什么工序他不太记得了,只记得最后做出来的成品看上去有些像加了水的牛奶,喝起来有淡淡的酒味,并且酸酸甜甜,而里面是完全没有米粒的。要是能把这个方子想起来,肯定也是个财路。
扯远了,反正这个猪是必须得养。他想好了,到时候等新房盖完了能搬进去时,这头的房子就继续养鸡,然后在菜园子的东南角位置弄个大猪圈!到时候取肥用肥啥的也方便。
“阿凉,米汤熬好了没?”张大壮在新房那边喊。
“好了!”叶乘凉吼一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把熬好的米汤都盛进了木桶里,随后待张大壮过来取时说:“大壮,你、你把这拿走,我先进屋歇会儿。”不知道是这几天把神经崩得太紧了还是天越来越热闹的,他这脑子有点儿晕,还有些恶心,好像中署了一样的。
“阿凉,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去叫司徒大夫过来给你看看。”张大壮见叶乘凉脸色不太好,白得没什么血色,便扶着他进了屋。
李金鸽跟石玲几人还在蒸凉皮呢,屋子里闷得不和,叶乘凉看来又确实不太好,李金鸽便说:“大壮,你别把人往屋里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