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  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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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袖子很随意地挽到手臂。

画画的人似乎画得很用心,连桌上的东西都画得很细致,课桌右上角摆放的一叠书,上面放着一包撕开包装的薯片,旁边放着一只可乐纸杯,几只凌乱摆放的笔,手臂下面压着的试卷。

画下面空白的地方写了几个字:小胖子

没有日期,没有署名

可我认出来那是顾简的字,高一的时候我替他们组的组长收过作业,无意中见过他的字,很是惊讶。

虽然没在国内念过书,但他的汉字写得很漂亮,刚劲豪迈。

我记得他的“小”写得很有意思,右边会多出一个“、”。那时还想,老外就是老外,几千年的中华文化还被你恶搞。

脑海划过很多片段,自己以前胖胖的样子,我左后方的座位,顾简说喜欢小胖子的那个晚上,那句模棱两可的“感觉最重要”。

直到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画纸放进我抽屉里的,是前女友?那个班花?好事者?还是顾简?

只记得从那天起,我就决定和顾简断绝来往。

顾简再来找我的时候,我是真的不想再理他了。

顾简似乎很是不解,站在窗口外面盯着我看,叫了我名字好几次我都没有应,我实在不想再看见他,后来干脆趴到桌上装睡。

顾简把一盒牛奶递进来放到我桌上

以前他给我东西吃,我都会很开心的接过来,还会开玩笑的跟他说:“退下吧,下次给我买个三明治” 。他都会微微点点头,下次真的带个三明治给我。

我们玩的高兴了,也不在意他喜欢摸我头发的怪癖,还会开玩笑说“手感不错吧?”。

我们有时候会一起去吃东西,永远是我在点菜,不管我问顾简想吃什么他的回答千篇一律:和你一样。

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顾简的随便而捉弄他,故意点了一碗面两个人吃,因为我知道他有很严重的洁癖,料定他不会吃。

在我戏谑地把碗推到中间自己却开吃时,没想到顾简倒不在意一般也拿过筷子和我一起抢面条吃,我看着他拿着筷子的别扭模样目瞪口呆。

吃东西时,他的吃相很优雅,不知道英国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吃东西的。东西放进嘴里很慢很细的咀嚼,除了腮帮有细微的抖动,脸上几乎没什么大动作幅度,跟我说话时还得先把食物吞下再开口。

而我,跟个市井小侩似的,东西胡乱塞进嘴里,一边还高谈阔论,我都不知道我们是怎么相处下来的,是用他经常给我送的食物来维持?

我做人没什么原则,别人给我东西我就要,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好处,从没想过别人为什么要付出。

我不知道要怎么问出口,难以想象有人会去注意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小屌丝。

在家里,父母很少管我教我,他们给我的只有足够的生活费,我甚至都很少体会到被父母疼爱的感觉

在学校,老师只当我是个成绩好、纪律好的乖学生,很少有人真正爱我。

以前觉得顾简是不是同性恋与我无关,我懒得过问别人的隐私,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成为别人不可告人的隐私,这让我不知所措,还有更多的是无来由的恶心。

我渴望被关人注、被人喜欢,但并不代表我能接受顾简畸形的喜欢,顾简来源于同性的爱却只会让我恐惧和反感。

顾简还是不肯离开,一直站在窗口外面叫我。

我抬头看见他两手抓着窗口的竖杆,像来探监的人似的定定看着我,惹得班里的人都在看着我们,我恨自己就坐在窗口旁。

听见同学的窃窃私语,我忍无可忍,将抽屉里那张素描画扔出窗外,顾简接过打开,我不知道他什么表情。

我其实很忐忑,他会说什么?如果这张画不是顾简放的,他会不会因为难以启齿的隐私被人暴露而生气?顾简生气的样子我是见过的,我们打起来我能赢吗?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回忆七:纠缠

过了很长时间,顾简没有再来找过我。

我还是一如往常地上课、吃饭、睡觉。

我以为顾简不会再来找我的时候,他站在窗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好在那时已经是周六放学后了,班里的同学打扫完卫生都蹦蹦跳跳离开了,此时只有教室里的我和站在窗外的他。

我们能说什么呢?要从哪里说起?

我以为我们可以做一辈子死党,却没想到那人对怀着如此不堪的感情,是应该从此远离他吗?

“对不起”,后来,是顾简先开了口,我没有看他。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坐在座位上冷冷开口。

我那时真的对他感到害怕,甚至厌恶。一个17岁的小男生懂什么呢?除了得知对方是同性恋后的反感、排斥,还有毫不犹豫的落荒而逃。

“从我来的那天开始,我就注意到那个胖胖的、眼神干净的小胖子了”,顾简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很不习惯别人直视我的眼睛,扭头撇开。

我真的搞不懂,除了那个还没热恋就分手的前女友,这个世上居然还会有人对我怀有男女之情?

看着外面的人,男女之情都算不上了。。。

难以想象当我在用嫉妒的心理讨厌着别人的时候,那个人却在我的背后用渴望的目光注视着我。

一个矮胖不起眼的男孩怎么会想过能得到别人的关注?

“我哪里像女的了,值得你这么注意我?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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