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了,现在重新制题是绝对赶不及的,一向温雅淡定从容的顾相,也不仅头疼的在书房来回跺脚。
上午在御书房,六部尚书还为此争论了一番。
户部尚书霍明提议,要实在没办法,也只有将考期向后延迟半月一月了。
而兵部尚书樊记康却立马反对,考生们已经差不多都到了沧都,有些富家子弟倒是没什么,可是一些家里贫困的金钱是问题,往后拖半月一月,他们吃住都是要花钱的。
樊记康倒是为贫困的考生着想。
如若现在将考期延后,怕是那些考生也不会愿意,弄不好泄露考题的人还会煽动考生情绪,到时的沧都城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可不延后,考题又是一个问题。现在整个沧都城考题和答案已是满天飞。
“父亲。”正当顾相为考题之事烦琐时,顾澈夕敲门而进。
顾相捏了捏眉心,看向顾澈夕,面色倒是一如往常的从容温雅,“澈儿,怎么了?”
顾澈夕将刚刚在门外从丫鬟手里接过来刚泡好的茶端到顾相面前,看了眼桌上放的一份考题。
“父亲还在为考题的事烦恼?”顾澈夕问道。
“嗯,一时的确不知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顾相叹了口气道。
顾澈夕看了看顾相,垂目想了下,开口道:“父亲,我倒是有一办法,不知能否可行。”
顾相闻声,似乎一下有了些精神,“澈儿说出来听听。”
“因为时间问题,无非是考虑没办法短时间内抄制出那么多份试卷,父亲可以和陛下商议,直接考试时,只用给各考生白纸,将考题写大用公告的方式,放于众考生前方,一同看题,考生只需将答案写于白纸上即可。”顾澈夕淡淡开口。
顾相听着一边轻点头一边思琢,“这……或许可以,可考题……。”
顾澈夕浅浅而笑道:“考题出一题既可,这些天父亲和陛下想出一题应该不难吧。”
顾相一愣,“一题?”
“考试一向考的无非都是古经名书,考试的本生不在于考题多少,而是考生对考题的如何作答,独有见解且思路清晰上用者自当为人赏识。”顾澈夕淡然言道,“所以父亲要考虑的是,怎样的一题才能考出考生们的真正能耐。”
顾相眉头微紧,缓缓又松开,有些愁眉苦展的面容,终于缓缓带上浅笑。
“还是澈儿有办法,我这就进宫和陛下商议,看看陛下的意思。”顾相说着就要动庾摺
“父亲。”顾澈夕突然又叫住顾相。
“嗯?”顾相止步看向顾澈夕。
顾澈夕依旧平淡的面容,“父亲……可同六部尚书与陛下商议出一题,然后父亲再同陛下出一题,且莫要让他人知晓,最终科举考试考题实为两题。”
顾相微微皱眉,有些不明,却思索一番,便明白顾澈夕的意思。
顾相温雅浅笑点点头,出了书房,进宫面圣。
顾澈夕看着消失在书房门口的顾相,垂眼拧了拧眉,片刻举步绕过书桌,坐下拿起桌案上那张试题,一题一题看下去。
当赫连熠找来时,轻手轻脚进入书房,看到的便是顾澈夕持笔写着什么。
赫连熠缓缓靠近,看清顾澈夕写的东西,不免一愣,顾澈夕正在写的是之前被泄露而出的试题。
最后一题做完收笔,顾澈夕淡然回头看着站在身后的赫连熠。
赫连熠一手拿过几张纸的答卷,翻阅看了看,含笑道:“不愧是天下读书人心中楷模顾相的儿子。”
顾澈夕看了眼赫连熠,呡唇不语。
赫连熠从纸张中移开眼看向顾澈夕,微微拧眉,放下手中的答卷,不觉有点心疼起眼前这人。
小澈也是很想和那些人一样,入金銮大殿,做一份考题的吧。
“等小澈满二十了,就可以也去参加科举考试了,到时的状元郎一定是我家小澈。”赫连熠弯身伸手从后面轻轻搭在顾澈夕的双肩上,将头也靠了过去,在顾澈夕左耳说到。
“……我不会……参加科举考试。”顾澈夕垂目道。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入金銮殿,做那么一份试题,甚至科中入朝为官。
他一身病魔缠身,父亲要他答应不会入朝。
顾相何尝不想自己的儿子能入朝为官,为国效力。然而作为一个父亲,他更希望顾澈夕能无忧一世,朝廷背后的腥风血雨,他一点也不想让顾澈夕去尝试。更何况顾澈夕是落阳用命换来的,顾相更是要为顾澈夕后生着想。再者……想想当朝太子,他更不想顾澈夕步自己的后尘。
最好让顾澈夕远离皇宫最好,不过看起来并不简单。
赫连熠微微一愣,道:“为什么?我以为小澈很想的。”
“想,不一定代表就会去做。”顾澈夕淡淡开口。
赫连熠没有立即开口回应,而是向前靠了靠,看着顾澈夕一双淡如水的桃花眼,平静的面目,半响才嬉笑开口道:“不会就不会吧,反正小澈就算不入朝为官,也会是我太子妃。”
顾澈夕微微向前倾身,于赫连熠拉开些距离,看了眼赫连熠,漠然道:“不会。”
说完顾澈夕就起身完全和赫连熠拉开了距离。
赫连熠出乎意料的不多纠缠这个问题,轻轻叹了口气浅笑道:“好吧,不会。”
顾澈夕不明显的微微皱了下眉,心里似乎感觉有点不适,不等弄清楚为何不适,就让顾澈夕断然挥之而去。
赫连熠将顾澈夕的一举一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