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第一场雪，把北方的古城装扮成白色。厚重的古城墙上，挂着透亮的冰凌。天还没亮，环卫工人举着大扫把清理道路上的积雪。

几辆大巴车，沿着中轴线的大马路，直通位于正南的贺润新都心休闲广场，车刚过后，后轮胎的印记，留在刚刚扫过冻结的柏油路面上。

外冷内热，大巴车的玻璃上，蒙上一层水雾，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玻璃上慢慢画出个心形。

“画什么呢？”钱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了，脑袋从前座伸到后座。

段琦忙用袖子把刚刚画的心擦掉。

“没，没什么。”

汽车行驶进入贺润新都心的汽车电梯，汽车伴随着升降梯缓慢抬升，从最下一层直接到最上一层。

几辆大客车挂着海都的车牌，里面载着的是《星际怪盗》的剧组成员与索菲公关团队，走长途走了两个白天，终于在细细雪花落下的清晨，到达目的，坐落在都贺润新都心的天地影院。

汽车稳住，传送带前后调整，下客门正好对上直通六楼影城的电梯。

一步不用走，传送带与电梯到店铺，无缝对接，完全实现了逛商场不用走路的超舒适全自动服务。

温柔的女智能机器人，缓缓走到车前，举起引导的小棋子，进行语音提示：

【汽车已停稳，电梯已开门，请乘客在十五分钟内，有秩序的进入电梯。您所乘坐的四号电梯，将直达天地影城。】

“年轻就是好啊！”钱珀坐回去，调高座椅，伸了个懒腰，准备下车，“老同志快跟不上时代喽。”`

段琦解开安全带，模糊的玻璃窗外，是巨幅《星际怪盗》电子宣传海报，连着排满四面的墙壁，每隔三秒更换，有蓝色制服的向着星际联盟国旗敬礼的他，还有白衣飘飘手捧鲜花坐漂浮繁星间的高琴，当然，最多的，是站在黄金飞行器上造型百变的林湛。

他与林湛的“搂腰杀”，被摆在在最显眼的位置。

林湛深情含水的眼眸，凝望着惊慌失措的他。

段琦低下头，脸色微微泛红。

“热吗？”钱珀关心问。

“不……不是……我有点感冒。”段琦吸吸鼻子。

演员们陆续下车，钱珀走在最后，边走边跟旁边的王风絮叨，“你说拍个电影，都能搞这么多麻烦事。两个月七场，加起来我们得跑七个省！还受众市场，受众本位，互动传播效应……演员都不想着怎么提高表演能力，整天霍霍这些破事儿。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就电影院门口的一张海报，贴着什么时候上什么电影，爱看不看。”

王风打个哈欠，说，“这叫市场竞争，懂不？你数数咱们当年，全国一共才有几家电影制片厂，每年能产出几部片子？物以稀为贵，少了再烂也有人看，多了再好也得挑挑拣拣。”

“所以说，我老头子已经赶不上时代，长江后浪推前浪，贺润集团不是投资什么vr全息家庭影院系统吗？再过个一二十年，指不定电影要发展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