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看他。
而他懒洋洋地靠在岸边,拾起葡萄丢入口中,分外自信地让别人欣赏,仿佛其丑无比的人不是他。
也正因为如此,本来他那些超级不端正的五官也不那么重要。
这个男子手里握着扭转乾坤的力量。这是我这一次看他的第一反应。
殷赐坐在一旁,斜翘着二郎腿,研磨药剂。清风飘衣,水蓝疏雨,发梢软软地在肩上,那脸蛋和艳酒的真是宏大的对比。
“你就是事多。”他口气不大好,但伺候得相当周到。不一会又往艳酒身上涂抹一些奇怪的东西,再以银针扎入,“叫这些人来做什么,累。”
“嘘……”艳酒的食指微微弯曲,指尖透明美丽如玉雕而成。
老天是公平的。给他一张丑脸,就让他除了脸以外的地方都好看。
殷赐忽然不动了,和他对看一眼,忽然站起来说:
“什么人?”
“我。”
我立刻站出来。早不指望他们不发现我。
“原来行川仙人是会武功的,失敬失敬。”
“你来做什么?”
我还没说话,艳酒就回头对我一笑:“行川不会武功,一点也不会。但这世界上能比过他内力的人,”他伸出十个指头,“不超出这个数字。”
我忽然想起了司徒雪天曾经提过的两个人。
艳酒道:
“行川的内力无法开发,反倒凝聚在药物和蛊物上,所以他手下的这些玩意,都是相当厉害的。”
殷赐不顾艳酒的话,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道:“直走进来的。”
“谁告诉你的破解方法?”
“没人告诉我。这需要破解么。”
“为何?”
“既然这里叫九天寒碧谷,那肯定是个山谷,对么。”
“没错。”
“既然是山谷,肯定要下山。我只需要一直顺路往前走,不就能到达了?为何要顺着小路走呢?”
殷赐给我说得哑然。
而笑的人是艳酒。
“我真不知道是林公子是太聪明还是太笨。”
“我当然是太笨。”
“何以如此回答?”
“活了二十多年,除了会点只能拿小儿当对手的三脚猫功夫,再无任何特长。博学多才的宫主自然不会知道,活到这等境界,也是一种本事。”
艳酒又大笑起来:
“林公子嘴巴真厉害。能不经人提点直接到达这里的人,你是第二个。不管是笨或聪明,都很厉害了。”
“那是?”
“白翎。”
“哦。恕我直言,大尊主真的很单纯。我不知道宫主为何会把这么单纯的人放身边。”
“白翎单纯?”艳酒嘴角微微扬起,缓缓靠在岸边,“没错,白翎很单纯的。”
殷赐道:“林公子,单纯和简单是两回事。白翎可一点也不笨。”
艳酒摇摇手,打断他的话:“白翎是很单纯的。”
殷赐只一掌拍在艳酒的肩上:“先把你这身散骨头给治好吧。”
艳酒似乎和他熟稔得很,也没太大反应。
没过多久,艳酒道:“走吧。”
于是他转手把脑后的圆石转了一圈。他忽然就从水面升起来。没过多久,我看到他脚下有浮起的石板——他竟是坐在轮椅上沐浴,而且下面还穿了衣服。不过,很清楚地勾勒出身材的形状。
我看看他的命根子,跟正常男人的没什么两样,腿竟也是笔直修长,身材比例好得惊人。
侍女们拿出艳红的长衫,细细地替他穿上。
替他系衣带的女子面色潮红,视线若有若无地往他下半身飘。
难怪江湖上传说很能搞女人的男人都是老的丑的,或者是壮到很难看的。长一张不好看的脸,女人最先关注的,自然是他的身体是否有让她们欲仙欲死的能力。
艳酒看着远处,没什么表情,但是***慢慢就翘了起来。
那女人的面色越发红润,身体也在不经意中软下来。
我看看殷赐,殷赐正一脸“你还在这里做什么”的表情,朝桃花林中扬扬下巴。
“艳丑艳丑,果然名不虚传,又艳又丑。”黄昏时分,我躺在花遗剑的床上,把他整齐得跟铁块似的被褥睡了个乱,“你们能想象么,天狐宫中那么多美女,人人都是他的床伴。”
“怎么着,你个小黄鸟嫉妒呢?”缺右眼在一旁擦他的武器,莫名飘出这么句话。
“我对女人没兴趣。”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和女人搞的感觉,就像你和男人搞。”
“林宇凰你真他妈恶心。”缺右眼整个脸都皱了起来,想了一会,皱得更厉害了,“我现在就跟吃蛆一样难受。”
“有这么恶心么。”
“恶心。”他又顿了顿,眉毛舒展开,“其实如果是重莲那样的,也不会太恶心。”
我随手就把花遗剑的枕头砸出去:“不准乱想我老婆!再说林少爷今天让你知道锅子是铁打的!”
“啧啧,想想都不行了?又没做。”
“想都不行!”
男人不愿意让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也不是没有理由的。男人的思想永远都比女人预料的更龌龊。一个女人在看到男人几块胸肌之后,或许会脸红心跳,甚至还会谴责自己实在太好色。但男人即便看到一个穿得严严实实的美女,也会不知廉耻地想到的吓死所有女人的东西。
我突然想起重莲。
他这人性子温柔,但做事认真。就是做那事的时候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