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干脆大大方方的登门造访,编了个谎言,让方丈替我转告杨笑,叫他安心住在这里养病,过几天我会来接他。
住持方丈眼力过人,瞧出我有心事。佛家讲究普度众生,众生自然也包括我。他毛遂自荐的想为我开解,我满怀希望的接受。他老人家听了我改编后的噩梦——实情我不好意思说。他送我一句话:“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我在心中回他一句:纯属废话。
我要是放得下,还来这清修什么。我不是佛祖,我就是想不开。
住持方丈又献上一方,让我听和尚们诵经,说能定神消除杂念,我是越听心越乱。看样参禅礼佛不适合我。我还是借助前人的一句话:在哪跌倒在哪爬起。既然我是被噩梦所困,如果我再做个超级真实的美梦,是不是就可以抵消噩梦的威力?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努力造梦。刚开始甚是凄惨,一睡着都是重现的噩梦片段,吓得我醒后只抹眼泪。实在挺不住我又去找东方凌鹫,远远的通过感应区望着他也是好的。此时离我和赝品分开不过三日,东方凌鹫还在府里为岳冬的音讯牵肠挂肚,看得我心情更加低落。我沮丧的回去,一个人躲起来自怨自艾够了继续大着胆子做梦。经过不懈努力,我终于能梦到我想要梦到的事,而且一次比一次清晰真实。我只要觉得有进步就去找杨笑验证效果。起初我用感应区观察他,后来进步到趁他睡着能坦然的近身看他。只要他不说话,闭着眼不动,我就能让自己镇定的面对他。
这个改变给了我信心,我更加努力做美梦。在我自认有了更加长足的进步后,我决定在白天去见醒着的他。我先用感应区确定他位置时,惊奇的发现庙里又来了个新人。这人一身的伤,庙里的和尚束手无策,直念:“阿弥陀佛”。有的商量如何为他办后事;有的建议来找我施救。
远观那半死不活的人,一身江湖打扮,我猜他是在江湖恶斗中负伤。初步观察他外伤不致命,严重的是体内的毒素。我不是菩萨心肠才施于援手,只是难得有这么‘老实’的陌生人,我正好先拿他实验一下我的修行成果。于是,我显身后没拒绝方丈的请求,为他疗伤。
我让所有人都退出房间,才给他过滤血液驱毒。我只给他保命,没给他治愈,皮外伤,让他自己养着去吧。不是我小气,而是有伤在身才会老实,在他养伤期间,我还可以继续拿他当练习对象。
我给他解毒后,见自己能坦然面对昏迷中的陌生人就没有离开,坐在床前等他醒来,好进一步测试我修炼成果。如我所盼,毒气散尽又给他输了点血,他很快就清醒了,不知是他危机意识太强,还是我给他补血补的太多。他一睁眼,猛然从床上跳起,把我们彼此都吓了一跳。他摆出防御架势,瞪大双眼盯着我,我的心又开始打鼓,僵持片刻我率先怯场,决定落跑。我起身没走两步被身后重物落地的声音和一句急切的:“别走”止住脚步。我回眸一看,那人居然抓住我的左手——由于紧张我没察觉被人抓住手腕,更没感觉到自己左臂多了一百多斤的累赘。
我突然被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拉住手,一下慌了神,噩梦的片段又在我脑海闪过,我立刻嫌恶的将他甩掉。为了方便挣脱他,我左手还临时分泌粘液,让他抓不牢。挣脱这个男人,我头也不回的去开门,可没等跨出门,就撞见杨笑。这个照面太突然了,让我承受不起大骇的后退半步,定定神,也没管杨笑和侯在门外的和尚对我说些什么,立刻钻出人墙开溜。
躲到没人的地方,我不断安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肝。许久,我总算冷静下来,才去考虑挣脱那人拉扯时是否用力过猛?怕他死在我手上赶快张开感应区查看,正巧瞧见那人吵吵着要见我,后被杨笑数落一番。惊叹!我还不知道杨笑也有义正言辞,高瞻远瞩的一面。好我也要振作起来。从旁观察,那男子不就是两条腿的人嘛,有什么好怕的。为了重拾雄风,我决定再会上他一会。
约那男子见面是第二天上午的事,我在思过崖上等他——思过崖是一柱状山体,山顶面积不过一亩来地,即便这样庙里的和尚还是巧夺天工的在上面搭了房子。由于思过崖山体垂直没有路,只有人工搭建的盘山阶,普通人上来一次颇费体力,可和尚们要的就是先劳其筋骨再感悟佛理的效果。我选择这到不是寻求真谛,只是看中这里四面通透,视野开阔,能为我壮胆,既不会被外人看笑话,也方便逃跑。我是真的没想到有伤在身的人登思过崖会异常艰辛。
按理我应该下去接他,可一想到昨天他生龙活虎惊吓到我的情景,又觉这样消磨一下他的体力也是好事。他好像很迷我呦!万一他架不住诱惑扑上来,我为了护身下手可就没准了。为了不再让我受惊,不让他丢掉小命我在山顶等了一个多时辰,那人攀上到山顶时已经呼哧带喘。
我背对他站在崖边,面冲外似在欣赏风景,其实是通过感应区瞧着背后好不容易攀上来的人。他先缓会儿气,又看看四周,再一步一步接近我。他略显疲惫,可气势不减,与昨日的冲动不同。他目光如炬,甚至咄咄逼人,我有些疑惑,更多的是后悔,有种想从这跳下去的念头。那人来到我背后五步外停住脚步,规矩的跪下——他要在接近我,我可真要跳崖或是把他踢下去。
“草民叩见王爷,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