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就先抽脂看看。”
女人离开后,办公室的屏风后面,小林明一气冲冲跑进来。
“‘让整容医生为女性打出八十分可是不容易的哦。’我们的招牌要是被你砸了,我就找根绳子勒死你!我不是说过,不要跟病人讨论太多吗!”
“可是她看上去很不坚定,我怕她之后会后悔。”
“就算她后悔也不干我们的事,而且女人只要变漂亮了是绝对不会后悔的。”
“年轻人做事总是容易冲动,冲动之后就会后悔。我不知道女人为了漂亮究竟甘愿失去多少,可是连自己的脸都迷失了,这代价很不值得。”
“值不值得要别人来说,要你来多管闲事。还有那女人都快三十多了,你这样的毛头小子没资格管人家叫年轻人。”
明一是个混血儿,就男人而言他长得非常迷人,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双目狭长,倒三角的腰身显得他体态格外修长,猛一看给人很阴柔的感觉。而且他还很喜欢打扮,哲也第一次见他时感觉他像过期牛郎不是在说笑,这男人三十岁了,还从头到脚都穿着招摇华丽的套装,领带、皮夹、手帕天天换,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会是手术外科医生。那家伙还整天煞有其事的说,我们可是整形外科,没有一个好看的外表,谁相信我们的审美观啊。
跟他一比,天天穿一个颜色,西装样式古板的哲也更像医科主任。
……
“哥,咱们家的那个破仓库居然有人租了哎,妈妈还真是了不起,那样一间破屋子也能租出去。”一回到家,妙子就跟哲也说起今天家里的事情:“是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名叫千鹤,很古典的名字对吧?她居然是歌手哎,不过只在酒吧驻唱就是了。我看到她把电子琴和吉他搬进了库房里,我们今天去拜访她好不好。”
哲也被她缠的不行,最后陪着她一起去敲响了他们家后面的小库房。
开门的是个画着黑色烟熏妆的女人,黑色的披风下,只穿了长长的黑皮靴和一件黑色的短裙,这么冷的天气不知道她怎么扛得住。女人头发短短的染成金黄色,纤细的手指上戴着各式各样的戒指,最惹人注目的是,她的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一直淹没到耳根处。
“有事吗?”她微笑着问。
“我们是这家的主户,过来跟你打个招呼。”妙子兴奋的说。
千鹤笑着说:“快请进,今天刚刚搬来,手忙脚乱的,没什么可招待的。”
屋子里乱七八糟,地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火盆,行礼都堆在一边。
他们家落在靠近琦玉县的比较偏僻的地方,到这里来租房子的人都是图这里的价钱便宜,而租下这样一个老旧的仓库,可见千鹤小姐是真的没什么钱。
“千鹤小姐是刚刚到东京来的吗?”妙子问。
“是,我是熊本人。”
“那么,已经找到工作了吗?”
“一家唱片公司收了我的曲子,说是可以培训。”
“哇,千鹤小姐自己谱曲吗?”
“是,自己谱曲,自己演唱。”
“可是你的脖子上有好大一道疤痕啊,这样也可以当明星吗?我哥哥是整形外科医生哦,不如到我哥哥的医院把这条疤去掉吧。”妙子天真的说。
妙子喜欢追星,整天胡思乱想,哲也怕她在这里丢人现眼,急忙打住,然后对千鹤小姐说:“请别介意,这个孩子口无遮拦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开口,粗活可以找我干。我记得这间仓库的屋顶有点漏,等明天我和爸爸来给你修补一下。”哲也长的很高,体格修长,因为长年注意锻炼身体,他看上去很壮实,单从外表完全看不出他是个拿手术刀的外科医生。
“没有关系,多谢您。”千鹤不在意的笑笑。
5、第五章...
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头上的短发烫成卷,她像下跪一样跪坐在铺席上,双手一直纠结的拧着衣角。
在一间茶室里,荻野重光威严的坐在上座,荻野泰士坐在一旁,而紧张的跪坐在他们对面的女人就是二十年前曾在荻野家服务过的女佣人。
“你倒是说话啊!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去哪儿了?那天上午是谁送走了孩子?”泰士问女人。
重光露出冷冷的神色,眼神锐利的盯着女人,忽然大喝一声:“说话!”
女人吓得全身一哆嗦,这才犹犹豫豫的开口:“少夫人,少夫人没说吗?”
“你知道什么就老老实实全说出来,不许有半点隐瞒!”泰士说。
“那天一个女人抱着孩子来找少爷,然后少夫人接待了她,跟她在客厅里说了很久的话,里面吵吵闹闹的,后来那个女人自己哭着跑了。没过多久少夫人就叫我进去,我看到少夫人把那个小孩放到一个篮子里,小孩正睡觉,一点声响也没有。少夫人吩咐我从后门把这个孩子带走,随便送给什么人,或者送去孤儿院。”
“什么!她居然这么说!”重光重重的一拍桌子:“那么孩子呢?孩子你送到哪儿去了!”
“我当时不肯,少夫人就说要开除我,我不能失了这份工作,只好答应了。可是二十几年前我还不到二十岁,让我一个年轻姑娘去扔孩子,我扔给谁呢,就是想扔到孤儿院,也要等到晚上偷偷摸摸的送去啊。可是哪个冬天冷极了,大人在外面一会儿都要冻僵,何况那么小一个孩子。我不忍心把他放在路边上等人拾走,就随便搭上了一辆计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