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下颌冷然的盯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云岐。“刚砸完还没长记性么。”
云岐轻挑地吹了声哨,“叫的这么好听,再说一遍。”
“你、他、妈、的、滚、远、点!”
花溪抬腿就朝云岐双腿间撞,被反应敏捷的人长腿一夹,倾身狠压在树杆上。
“这么狠。”云岐伸手去板他别开的脸,被他趁机狠狠的咬住,倒吸一口气,气极反笑。“做得好,能再温柔点舔么?”音还未落,拳头已经照脸砸下来,云岐贴的近,措不及防的被狠砸在脸上。
花溪松开咬住他的口,皱眉冷然,“够了么?”
云岐狷肆俊朗的脸上竟然还笑意不减,眼中却危险的爆开逼人的气势。
“够?还欠得多呢!”他手掌猛然拽扯起花溪的发,迫使花溪瞬间仰头,然后他嗤笑一声毫不犹豫的覆压而下。
这不算是吻,因为花溪觉得自己唇都被咬出血了,血腥蹿在口齿间,云岐狷野地拽着他,像只肆怒桀骜的狼。
妈的!
花溪瞪着眼,什么清冷,什么贵公子,什么天命传人,在这个瞬间都他妈是屁啊!他恨不得踹死这个混账!
猛然松开他,云岐退开一步,喘息着扯了扯被他死拽勒住的襟口,隐约中露出里边的锁骨,扯唇肆笑的模样竟有说不出的味道。
“觉得烦就让你们花家早点毁约,老子呆在这里都快闲出淡了。若是办不到就给老子好好讲话,他们捧着你是想知道天劫命数,可是老子不怕。”云岐挑眉桀骜,“老子就是天命,还怕你算得劫数么。”
说完用手指抹了把已经滑进颈间的墨,盯着花溪扯扯唇角,转身踹开花枝,走出去了。
花溪恢复冷然的眉间深深皱起,摸在唇边一时间有些微微的怔神,指尖突然感觉有些湿黏,他抬起指尖,看见浓黑的墨,清冷瞬间消散。
“你他妈的——云岐!”
已经晃荡在长廊里的云岐脱了外衫,搭在肩头轻轻吹了声口哨。原本满手的墨汁已经擦在某人脸上擦蹭得差不多了,他顺手折了枝伸进廊间的花枝,叼在唇间。
心情真他妈的好愉悦呢!
往后的几个月的时日里,一个人关窗推演,一个人闲卧树桠,再没有讲过一句话。
偶尔长廉会暗自嘀咕,这两位爷是怎么着了,不见面就不见面呗,隔了个窗两个人都发什么呆?啧,就像落魄书生和深闺小姐,隔着扇窗脉脉情深。
呸!
他偷偷扇了自己几巴掌。想什么呢,公子和小尊上都是男儿,又不是断袖,说什么脉脉情深!
极快地又到月末,玄云宗差了人来看云岐,顺便请花溪来算算小尊上的命途。
长廉觉得主子那么讨厌小尊上,怎么着也会摆个下马威给玄云宗,怎料花溪收到帖子后一个人坐在窗前的书案边发了会呆,竟应了。
时候定在夜里,晚上两边家族得云岐和花溪几乎辨不出来夸得人是自己。
云岐觉得着情形,简直和他妈的会亲似的。他这么想着,去夹席上的蒸荷糕,怎料另一双筷子也挑了这块,两双竹筷子清脆的撞在一起。
花溪皱眉看着他。
云岐无所谓的转开筷子,去夹另一块。
筷子照旧撞在一起。
这下云岐笑了,又是那种桀骜邪痞的笑,看着花溪的目光就是在说。
嘿,一人一半呢还是一人一口?
花溪面无表情。
云岐忽然舔舔唇,冲他暧昧的做口型。
不说话,那就是我喂你的意思?
两方长辈还在一个劲的猛夸,云岐以为照花溪的性子肯定瞥他一眼再不碰这盘糕点,却不想,对面的花溪扯出个极浅极微小的笑。
仅仅是一瞬间,已经够云岐直了目光。
筷间的蒸糕被花溪接走,送进口中。云岐却满脑子的还在想他方才一瞬间的那个笑。
你见过最清寒的竹历经千年孤楚在最澄澈的月光中开花么?
这个比喻有点俗。
但是云岐是真的,真的移不开目光。直到花溪吃完糕抬头看他,他才有些仓促的别开脸,耳颈间都有些绯色。
他妈的。他骂自己。又不是开过荤的毛头小子了,因为一个笑脸红个屁!想完他又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发,脸上的颜色更见丰富生动。
花溪就像是没发什么过什么似的,满席的菜他都挑拣着尝了一遍。在一旁伺候的长廉见鬼一样的瞪直目光,没人比他清楚自家主子嘴巴有多挑。
席后稍作休息,花家人不敢让玄云宗的长老们等待,看着时候差不多了,立刻清台摆镜。十几面铜镜由人捧扶,月光聚集交汇在台案上,台案上摆置花溪的天命星盘,暗纹的日月雕纹被灌上月光,点燃得光亮就是天幕星辰的走向。
净手后的花溪更加漠然。
“手。”他瞥了云岐一眼。
云岐老实的递过手,在和他靠近的瞬间道了句,“老子不怕这个。”所以你不必太费尽心神的去推演到吐血。
花溪没理会他,一手手指抚描在云岐掌心的纹路,一手点划在星盘。
月光开始随着他的指尖移动,就像未来属于云岐的星辰走动。
云岐觉得掌心上的指尖冰凉,不像姑娘家的玉白娇嫩,是修长干净。指尖划动在掌心纹路,云岐垂下眼静静俯看他,清冷俊逸的侧脸,一如既往的皱着眉。
他在皱眉,云岐却生出些愉悦的意思。
“不怕天命,你怕什么。”花溪和脸一样清冷的声音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