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首先那门只是开了一条缝,好像有了一点声音传了出来,等到那缝隙越来越大后……
几乎形成实体的声浪刷的一下便冲出了大门!
“圆号、小号和单簧管,《第九》就是以管乐器为主题,如果想要和我们的周年庆主题相契合,那就必须得有一方做出让步!‘弦乐器之夜’是我们这次宣传的重点,已经宣传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突然改变主题?!”
“但是你见过有哪个乐团敢用弦乐器去表现《第九》的?达利,你别想当然了,你敢说你听过有人用弦乐器表演《第九》?!!”
“那你想怎么样,鲁卡?在音乐会的最后,让我们用一首铜管乐器主题的曲子作为压轴曲目?上帝啊,海报和门票上的‘弦乐器之夜’,弦·乐·器!你看不见吗?!”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准备用什么代替圆号?代替小号?代替单簧管?!”
……
只见在宽敞明亮的会议厅里,灯光洒亮,窗明几净。一张长达十米的大会议桌将整个纽爱乐团分为了两部分,两方各自坚持自己的观点,正在激烈地争吵着,谁也不肯让谁一步。
而在那会议桌的前方正中央,坐着的是淡然微笑着的斯威尔先生。看见这位和煦温柔的指挥大师,戚暮忽然想起:“胡克,纽爱怎么可能发生争执?世界上还有人忍心拒绝斯威尔先生的提议?”
听了这话,大胡子首席面色复杂地说道:“是的小七,我想谁都不会忍心拒绝斯威尔先生。但是……假设斯威尔先生觉得他们的提议都挺不错的呢?”
戚暮:“……”
两方又争执了一会儿后,终于有人发现了戚暮几人的到来。斯威尔先生非常高兴地上前给了自己的老朋友们一个热情的拥抱,等看到戚暮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了几分:“当初我真是没想到,两年后的再见……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小七,很高兴能再次看到你。”
拥抱过后,戚暮笑着回答道:“我也很高兴见到您,斯威尔先生。”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斯威尔先生便招呼着戚暮四人来到会议桌旁坐下。戚暮刚刚拉开椅子还没坐稳,忽然便听到有人大声喊道:“这样吧,多伦萨大师来了!多伦萨大师对《第九》的理解可比我们更深刻,我们问问多伦萨大师怎么想的吧!”
“好啊好啊,就让我们问一问多伦萨大师的意见吧。”
“呵,多伦萨先生一定赞同我们的意见,世界上竟然有人妄想用弦乐器演奏《第九》的主题?真是太可笑了。”
“你说是那就是吗,鲁卡?我说多伦萨先生一定会赞同我们的想法!”
“那我们走着瞧,达利!多伦萨先生,您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这话一落地,纽爱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转向了刚刚坐稳的多伦萨先生。就连斯威尔都饶有兴致地点点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多伦萨,仿佛在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压力山大的多伦萨先生:“……”
过了半晌,这位温柔慈和的大师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试探性地问道:“首先,有人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接下来,由胡克主动请缨,将这件“自新世界争执事件”从头到尾地解释了一番。
确实,选择这首主题积极、旋律明快的《自新世界》当作音乐会的压轴曲目,没有人会有反对的意见。这首曲子激昂向上,用来鼓励人们奋斗努力是再合适不过了,也与斯威尔先生提出的“为犹他州的灾民们演奏”的想法契合。
但是,问题恰恰就出在这首《自新世界》上。
整个纽爱的全体成员都十分默契地决定用《自新世界》的第四乐章作为演出曲目,然而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在第四乐章中,正主题是以圆号和小号共同演绎的,副主题则是单簧管的奏曲——总而言之,全部都是管乐器。
而在纽爱早就打出去的宣传海报、门票上,通通都用大号字体印着本次音乐会的主题:弦乐器之夜。
一场以“弦乐器”为主题的音乐会,居然用一首管乐器主题的曲子作为完结?
别说观众们到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了,连戚暮都觉得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听完了胡克的解释后,多伦萨先生也是为难地皱了眉头,说道:“曲子的选择很好,音乐会的主题也不错,确实没有什么好更改的,也确实起了冲突。那么……斯威尔你有什么看法?”
斯威尔先生直白地说道:“如果我有什么好的提议的话,多伦萨,我也就不会一直等你来了。”
居然被老朋友摆了一道的多伦萨先生:“……”
被纽爱全体上下近百双眼睛盯着,就算是多伦萨先生都开始犯难起来。这种能够让一个大型乐团争吵多时的事情,即使是艾伯克·多伦萨,一时间也无法想到解决的办法。
花白的眉毛越皱越紧,正想着,多伦萨先生的余光里忽然瞄到了一个影子。他脑中灵光一闪,问道:“小七,你们年轻人主意多,你有什么建议可以说说?”
话刚出口,全体黑压压的目光又都转到了戚暮的身上。
笑容完全僵在了嘴角的戚暮:“……”
有您这么祸水东引的吗,多伦萨先生!!!
在如此强大的压力(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戚暮想了许久,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确实,主题已经宣传出去了,那就不能再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