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看向郑冽，眼里多了一个问号。国外和川城……顺路？

郑冽说：“新戏的男二号是冯轩？”

秦臻不明所以：“是，怎么了？”

“你和一个向你泼硫酸的人的女并头待在一起，你还问我怎么了？”郑冽拧起眉。

秦臻心里一咯噔：“干爹，你知道……？”

郑冽成心逗他：“知道什么？”

秦臻抿起唇不说话，眼里带了一丝难堪。凌瑞安和冯轩的事是他的耻辱。

郑冽叹了一口气，揽住这个心思细腻的干儿子，语出惊人：“那段视频，是卓舒然寄给你的。”

秦臻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古怪地看向温和斯文的卓舒然。他再一次认识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他现在很不确定卓舒然到底知道多少，甚至很可能那段视频都是他设的局。如果卓舒然真的对他了如指掌，那么秦臻就完全无法理解卓舒然的想法了。

按道理来说，虽然郑冽的几个干儿子基本不见面，但彼此之间是没有好感的，毕竟他们都爱郑冽。而爱往往意味着独占。如果可能，秦臻怎么不想独占郑冽？郑翡也是一样的想法。想来卓舒然也是这样的希望的。

所以，几个干儿子之间的关系，说白了就是情敌。卓舒然知道凌瑞安和冯轩两人勾-搭在一起。他根本没有必要设局录下他们上-床的视频，然后寄给当时还陷在纠结中的秦臻。毕竟秦臻那时真的自以为喜欢凌瑞安，如果没有那段视频，短时间内，他不会伤害“天真单纯”的凌瑞安，反而会觉得自己对凌瑞安已经有了责任，会好好照顾他保护他，从而和郑冽越走越远。那样秦臻以后醒悟过来，就真的悔之已晚了。

而卓舒然不费吹灰之力之力，就除去一个情敌。而且以他的城府，搞定郑翡也只是时间问题。所有干儿子中，他是最可能完完全全得到郑冽的人。

因此，秦臻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卓舒然会帮他的理由。

也许是秦臻的脸部表情太怪异，郑冽和卓舒然都看出他的疑惑。

卓舒然笑了笑，没有说话，更加显得不可捉摸。郑冽看了他一眼，对着秦臻不知从哪里开始解释好。他一点也不擅长解释！

这件事说起来有一匹布那么长，甚至要追溯到卓舒然和殷兆澜这两兄弟的童年。反正因为有一个不被任何人接纳的童年，卓舒然对受尽宠爱的殷兆澜各种羡慕妒忌恨。他的性格也因此发生扭曲，这一辈子都会和殷兆澜势不两立，凡是会令殷兆澜不痛快的都能令他觉得痛快。除了郑冽和郑明宝，以及电脑，这是卓舒然唯四感兴趣的事。

因为无法确定郑冽的心会不会永远只在自己身上，而且卓舒然对郑冽没有贞忠方面的要求，所以郑冽有其他情人，他一直很看得开。对于他来说，既然郑冽已经做不到再对一个人死心塌地，那么他有一个情人和有一百个情人都没有区别，只要殷兆澜不是其中之一就好。卓舒然唯一要防着的就是殷兆澜。走到这一步，他绝对不想看到殷兆澜回心转意，然后郑冽也回心转意，又像以前一样守着他一个！

所以秦臻是有用的。郑冽这个人既多情又无情，对某些特定的人又特别重情。这些年来那么多人来来去去，最后固定被郑冽养着的也就那么几个。卓舒然不相信郑冽对他们毫无感情。这些能牵动郑冽的人少一个是一个，卓舒然宁愿看着几个人一起留住郑冽，也不愿看到殷兆澜一人留住郑冽。

会出手给秦臻视频，就是这个原因。很多事情，堵不如疏。

看到郑冽拒绝郑翡要他和秦臻分手的要求，卓舒然心想果然如此，好在他早有先见之明。后来听到殷兆澜被郑冽放到国外，他则非常满意。殷兆澜和郑冽走到这一步，固然殷兆澜有错在先，但卓舒然的作用也不少。

事到如今，郑冽多少有些明白卓舒然那扭曲奇特的心思。但或许这段时间受的刺激多了，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卓舒然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无论卓舒然对郑冽的爱有几分，多了殷兆澜这个因素，卓舒然一辈子都离不开郑冽。只要郑冽不再接纳殷兆澜，卓舒然可以为了郑冽做尽一切。

一切……吗？

郑冽拍了拍秦臻的脑袋：“不用想太多。今天我看到你对付冯轩，做得很好，但你的动作太慢了，我们帮帮你。”

“……帮帮我？”秦臻无意识地重复。

郑冽的眼里划过狠辣：“对自己有危害的人，一旦发现，就该把他狠狠踩下去，让他不得翻身。”

秦臻想到差点强-奸他的安德烈，如果不是郑冽以暴制暴先发制人，不但他会被糟蹋，郑冽被杀害，连他们身边的其他人都没有好果子吃。冯轩对他的恶意，他已经察觉到了，才先一步反击。现在心爱的人挡在他前面帮他，秦臻哪里会拒绝？于是硬起心肠，默默点头。

********************************************

秦臻洗完澡走出浴室，听到声音，坐在床上的郑冽和不知什么时候也上了床的卓舒然一起侧头看着他，两人头碰头几乎要贴在一起的亲昵姿势令秦臻僵住了，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很想问：“这么晚了，你们还不回房间吗？”

不过他真的想撵走的只有卓舒然。他和郑冽有近两年时间的分开，好不容易和好，如胶似漆了一段时间又因为工作的缘故分开，正是想念的时候，秦臻很想郑冽陪陪他。

但卓舒然在，他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