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王三人对视一眼,茫然无措地起身退在一旁。
谭昭荟恍然,点头说:“大人原来是说这个。这也怨不得大人疏忽,如今早已没了荆州这个地名。当年先帝改制,荆州被拆分成了几块,分别并入了周围的几个道。他们两个祖籍江夏,如今应当由江南西道管辖。”
言浚若有所思地喃喃:“是了,是江南西道。”说着,“腾”地站了起来:“荆州,他们是荆州人!”
外面飘来一片y-in云,突然变了天。
沈砚背着萧索向东行了数里,太阳便丢了。铅云密布,山风乍起,是下雨的征兆。
萧索挣扎着要下来,又道:“咱们今日先回去吧,变天了,大约要下雨。”
“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去吧。”沈砚按住他扭来扭去的身子,和他打商量:“我走不得,此事实在是不能再拖了,况且我也要趁别人未察觉时赶快先查,免得被大理寺和御史台捷足先登。”
萧索摇摇头,头发在他裸露的后颈上蹭来蹭去,“你不走,我也不要走。”
“不行。”沈砚断然拒绝,“你听话,我送你去s,he圃,让十一带你回去。要是下起雨来,你留下生了病算谁的?”
“算我自己的。”萧索抱着他肩膀据理力争,“你才是生病的那一个,前日的伤风还未好,怎能淋雨呢?既然你都淋得,那我也能淋得。而且我可以在山壁下避雨,也可以冒雨赶路,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求你了,行不行?”
他的口吻异常认真,最后一句格外温软,有些撒娇的意味。沈砚到底是禁不住美□□惑的人,心一软,便答应了。
此时刚好已转过山弯,道路愈见宽阔。沈砚将萧索的眼睛蒙上,抱着他上了马。向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一路飞驰,约莫走出几里路,终于寻到那座山壁的另一侧。
萧索被他抱下马,走出不到两步,便闻见阵阵恶臭,忙回头说:“一定是这里,和方才那沟里一个味道。”
沈砚将马放在林子里溜达,自己牵着萧索、顺着石板路向林深处走去。萧索却捂着鼻子问他:“这里怎么修得这样好?林中居然还铺了石板路。”
他不认识,沈砚却认识:“这里我来过,是凿冰的地方。此处离冰室近,林子外面有处水泊。从那里凿了冰,用木车运到冰室中贮藏,很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