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颂才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见人影一晃。
“刷——”,刚才还在眼前的人,就凭空消失了。
“文毓,人呢?”许颂才转着脑袋往四周看了一圈。只看到了不远处的围观群众的沈茂勋。
“沈兄,你看到文毓了吗?他刚刚还在这儿,跟我说话呢!”
……
不同于许颂才这个纯读书人,沈茂勋是学过功夫的。
而且,沈太傅给他找的师父还是江湖上有名的轻功大家。刚才,他看得更清楚一点。
陶文毓并不是凭空消失了,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奔去了门外。
而且,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以他的眼力,也只能看到一个残影。
“颂才,你看上的这个小美人儿,不简单啊!”
沈茂勋勾了勾唇角,眼中闪过兴味的光芒。
……
陶山家门口,还在吃流水席的客人们,忽觉一阵突兀的妖风刮过。
“呼——”跑出了陶山家的那条巷子,陶文毓在路边停了下来,大口喘气。
下次不跑这么快了,差点把箱子摔地上。
“毓哥儿,你见过许公子了呀!”李莲花像个幽灵一样,从转角冒了出来,“许公子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没说什么。”陶文毓的气还没喘匀。
“你们有没有提到聘礼的事情?”
李莲花在路口等了这么半天,就是怕陶文毓说话不好听,得罪了许公子。人家许公子再找他们要回聘礼。
“说了。我说聘礼会还给他的。”陶文毓道。
“什么?!”李莲花尖声大叫。
“你凭什么还给他,那是给我的!再说了,你怎么还?该用的我都用了,该卖的我都卖了。你拿什么去还?”
“拿银子还。”陶文毓很诚实。
“什么?!”李莲花又来了一声同样的尖叫。
“你别想拿走我的银子!”她怒瞪陶文毓。“你是嫁出去的双儿,家里的钱没你的份。”
“我自己拿银子还。”陶文毓都懒得提醒她自己并没有嫁出去。
“你哪儿来的银子,老头子还偷偷给你藏了钱?”李莲花狐疑道。
“我去山里采药挣钱,还给许公子。”等仁哥再好一点儿了,他也会帮我的。
听到不用她的钱,李莲花松了口气,态度也好了不少。
她道:“你要还钱,你就自己还。先说好了,你别打家里的钱的主意。”
“家里的钱,都是有用处的。你三弟今年也满15岁了,要开始相看姑娘了。咱们家要在县城买套房子,人家县城的姑娘才能乐意嫁到咱们家。我和你爹攒了这么多年的钱,今年才刚攒的差不多了。”
李莲花厚颜无耻道。浑然忘了这钱是怎么“攒”够的。
“你就这么两个弟弟,不求你多帮扶他们,你也不能拖他们的后腿,动他们娶媳妇儿的钱。”李莲花道。
陶文毓听到这样的话,已经连表情都懒得做了。
反正在李莲花的眼里,所有的钱都是她的,她要攒下来,留给她的宝贝儿子们。
陶文毓不想再跟李莲花说话了,他要快点回山上去。
已经过了约定回去的时间,仁哥等不到他,该着急了。
……
陶文毓刚要走,就见一个中年汉子快步飞奔过来。
“弘致家的,你在这儿呢,快回你家,出事儿了!”他对李莲花道。
汉子跑的满头大汗,衣摆上还沾了点血迹。
他一把拉过陶文毓,“这是你家文毓吧,快,一块儿跟我回去,你们家出事儿了!”
说完,拉着陶文毓就往回跑。
“他四叔,怎么了?谁出事儿了?”李莲花一边往家跑,一边问道。
“是你家文钟,你快回去看看吧!”来报信的汉子,也就是陶弘致的四堂弟道。
听到是陶文钟出了事儿,李莲花顿时急了,也不再问别的了,撒丫子狂奔而去。
把陶四叔和陶文毓都甩在了后面。
刚到陶家大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乱糟糟的。
李莲花一把拨开人群,吼着“文钟,文钟,娘的宝贝儿子”,冲了进去。
……
正屋大床上,陶文钟脸色煞白,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一身学院制式的白色长衫已被鲜血浸透。
李莲花乍一看,还以为人已经死了。
她嗷的一嗓子就扑了过去,“文钟啊,娘的宝贝儿子啊,你别丢下娘一个人,文钟啊——”
“别嚎了,不是说有人受伤了吗?人呢?”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声打断了李莲花的哭嚎。
陶弘致忙道:“王大夫,我儿子在床上呢。”
他又转身小声对李莲花说:“你别哭了,文钟只是受伤了。这是我请来的王大夫,你快让开,让王大夫给文钟治伤。”
“什么王大夫,哪里来的赤脚大夫?”李莲花道。
“怎么不去城里的医馆,你和文钟不是都在城里吗?受伤了不在城里治,这么老远跑回家来。”
她拉扯着陶弘致的衣服:“快点带文钟去城里的医馆,让他四叔驾驴车去。”
“不能去城里的医馆!”陶弘致道。
“怎么不能去了,我有的是银子,还去不起一个医馆?”
李莲花对儿子很舍得花钱,她不满地拉扯着陶弘致往外走。
陶弘致弓着身子往后缩,“不能去,不能去城里。文钟他,打死人了!他打死了鲁县尉的独子!”
“怎么可能,文钟都伤成这样了,他哪能打别人呢?”李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