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马上自来熟地作了一揖道:“晚生先谢谢前辈了。”
打铁的瞥了他一眼,“谁说是给你的?”
谭落诗笑道:“神兵不出世如同废铁,前辈一定不忍心埋没了吧,天光仙境能进出的只有晚辈,所以只能便宜晚辈了。”
打铁的不甘心地瞪着他,冷声道:“好吧,若是你能叫上它的名字,我就让你带走它。”
谭落诗伸手执起这柄,剑刃泛着寒意,白光森森,却又如水般薄窄好看,让人不经意间丧命,谭落诗嗯了一声,作了一揖道:“一身轻薄粉红,就命名贪狼,如何?”
“贪狼……哈哈,桃花煞贪狼,倒是适合你。你带走吧,希望能给你挡住桃花煞,可别辱了老夫的神兵。”
“谢过前辈。”
谭落诗又是一揖,笑了笑自语道:“桃花煞,真适合我,难怪师兄一定让我来看看。”
他又顺着另一条岔路到了一处凉亭,一抹飘然的白衣身影静坐在石登上。
那人凝视着面前石桌上的棋局,看似凝神苦思,但唇角微微扬着笑意。他眉若柳,目似水,看似女子却不是女子的娇柔之美,偏透着风华绝世赛若仙人的端雅气质。
仿佛想到了什么,嘴角笑意更浓,抬手纤白修长的手指携起一枚黑子轻轻落下,目光别有深意,像是胜券在握,倏而又抬起手来执起一枚白子,竟是在自行对弈。
这样的事,他做的兴致盎然,仿佛已经忘我。
谭落诗在一旁静静地垂手等着,直到他这一局结束才上前轻唤了一声,“皇叔。”
他终于知道了这个多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笑说箴言,还救过自己的仙人正是已经升仙了的前南王宇文夏,宇文陵的义父,宇文紫枝的哥哥。
宇文夏笑笑,“先别说,让我猜。”
“是。”
“都记起来后就下山了?”
“是。”
“去过京都?”
“是。”
“回来找唐默帮忙,这是打算辞行?”
“皇叔料事如神,其他几位仙人晚辈就不敢打扰了。”
“嗯,看来是从打铁的那捡了个便宜。”
“皇叔说笑了。”
谭落诗从头到尾态度都很温和,宇文夏这才转过身来瞧着他,“下山前我问你几个问题吧。”
“皇叔请问。”
“你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
“太过狂妄?”
宇文夏摇摇头,笑而不语。
谭落诗细思一会又道:“依赖运气。”
“若说狂妄,谁能比我狂呢?”宇文夏不置可否道,“一切自有定数,但也是变数,我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就是一个转机,而你的选择却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谭落诗柔声道:“晚辈明白了。”
“明白什么?”
“若是当时晚辈的选择是放弃寒卿,一切会不同。”
“痴儿啊,你错了。”宇文夏摇头笑道,“一念起,就是变,万物都有因果,你今日承担的果,正是当年种下的因。”
谭落诗怔愣,叹了一口气苦笑,“若是晚辈当年没有赶走寒卿,就不会有大文内乱,不会伤了阿陵,影儿不会死,更不会让楼兰有机可趁,大文不必受战乱,百姓不用流离。”
宇文夏点头淡淡道:“这便是因果啊!”
谭落诗哽塞道:“晚辈受教了,谢过师父。”
他说完便是一拜,宇文夏笑吟吟道:“想认我为师,你还差点东西。”
谭落诗点头柔声道:“晚辈知道是什么。”
宇文夏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谭落诗拭了拭眼角的泪痕,肯定道:“天下虽大,但已无人能敌我。”
“为何?”
“因为师父已不在。”
“哈哈,那就去吧,这次别再一身伤的回来了。”
“是,徒儿告辞。”
宇文夏看到他离开,又笑吟吟地重开了一局,洒脱笑道:“天地虽大,不过我指尖一子。”
谭落诗一边下山一边心想唐默让他来果然没来错,捡了个武器,还捡了个师父,他再要不辞而别的时候就看到唐默板着一张□□脸守在山下了,谭落诗见了他就紧张,除了因为唐影的死,还有就是这一年实在是被师兄折腾怕了。
他连忙恭敬作揖,“师兄……”
“不要叫我师兄!”
“是,师兄有何吩咐?”
“这包药囊你带上,需要时候用。”
谭落诗打开看了看,是各种珍奇药丸,连忙感激地作揖道:“谢谢师兄,我一定速战速决,回来侍奉师兄和前辈们。”
唐默还是板着一张脸叮嘱道:“这□□你带好,决不能让人看到你。”
“是。”
谭落诗一边赶路一边思量,京都寒临的旧部该也行动了,但是要铲除穆拉帝所有的眼线还是困难,非宇文陵出手不可。
谭落诗想了很久,先偷偷潜入了宫里去偷偷见寒临,寒临的身体因为被药物折磨已经消瘦了太多,看得他心痛万分。
好在假皇帝好像很在乎他,一直让他活着。
谭落诗将药丸给他喂下,又忍不住俯身深深一吻,绵绵又缠缠,等他放开的时候才发现又是泪水打湿了脸颊。
“寒卿,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再见了……”
“我也爱你……”
可能是太专注了,没注意到门外的脚步声,等假皇帝推开门的时候不由大吃一惊,“你是谁!”
谭落诗连忙推开窗翻窗而出,然后将帽子带上生怕被认出来,等人追到床边的时候他早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