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搭话道:“阿陵,你什么时候醒的?”
宇文陵没声好气道:“你被药迷的时候!”
谭落诗哦了一声,想起那封信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寒卿有没有什么话让你转达,或者什么东西转交给我?”
宇文陵眼睛闪了闪,冷声道:“没有,该说的我都说了。”
原来不是给他的啊,谭落诗不敢多问,只好再次哦了一声,又情不自禁道:“其实朕没你想的那么软弱,只是今天恰好,恰好被你看到了……”
宇文陵嘲讽地笑了,“是么?我只看到你从我回来后就一直在我旁边掉眼泪,哭得跟个娘们似的。”
“你知道?!”
“我只是不醒,又不是昏迷。”
“……”
“怎么了?你有意见?”
“不是,朕只是感悟。”
“感悟什么?”
“原来昏迷和不醒是两回事,阿陵真是更新了朕的医理认知。”
“哼,才好起来就开始贫嘴。”
谭落诗笑笑,一下子芥蒂尽除,没一开始那么不自在了,靠在他身上望着星辰喃喃道:“谢谢你,阿陵。”
宇文陵低头看着他,月光下照得他白皙的脸,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在脸上倒映出来的影子都那么好看,一段时间不见消瘦了些,但依旧是一身倾世风骨,若说颠倒众生也不为过。
宇文陵承认,谭落诗真是除了父亲外,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原本觉得他性格恶劣,现在看来也不失性情。今天虽然教训了他,但看着他痛哭一场也好过看他无情冷冰冰的样子。
谭落诗还在望着天空发呆,宇文陵忍不住轻抚了一下他的发梢,谭落诗回过神来看着他,又垂下睫毛,什么都没说,反而往他怀里缩了缩了。
宇文陵紧搂住他,他胸膛滚烫,温暖极了,谭落诗越发缩着不吭声了,过了一会才听到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就连睡相都是像只猫儿似的缩着的,眉心微蹙好像从来都做不了什么好梦。
宇文陵安慰摸了摸他的头,他这才舒展开,但依旧不是什么开心的样子。
待到他睡了一会宇文陵才翻出那封信,默默地扔进火里。
“他不是谁的东西,让他自己决定吧,寒临。”
一低头给谭落诗擦了擦梦里掉的眼泪,眼神又怜惜不已。
赤鸣就搁在身边发着红光,一个武神守着他,一宿无眠。
第二天天刚亮,谭落诗动了动,睁开了眼睛,见到宇文陵还在瞅着自己,莞尔一笑,“早啊,你也起得好早啊。”
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又不是你,那么能睡。”宇文陵冷淡地把他从怀里推了出去,“赶紧回城吧!找不到你大家该急疯了。”
谭落诗抿嘴一笑,“现在知道朕的重要了吧?”
“谭落诗。”
“怎了阿陵?”
“你能要点脸吗?”
“……”
谭落诗笑吟吟地不说话了,被他拉拉扯扯地拽进了城,刚进了城就见到解君薄满面着急地寻了过来,见他们都没事才放下心来,这才开始训道:“这种时候陛下不要乱跑,万一出了什么事要置社稷于何地?就算是出去也要先支会我们一声啊,这样多让人担心!”
谭落诗赔笑着应了,“事出突然,朕没来得及打声招呼,以后不会了。”
宇文陵也训道:“听到没有,让你乱跑!”
谭落诗一面要忍受解君薄的训斥,另一面又要忍受宇文陵的挖苦,心里暗暗叫苦,有点后悔当初为了以防宇文陵一直昏迷而把解君薄叫来了,便试探道:“解统军啊,这个,不然你先回去驻守京都吧……”
解君薄马上不高兴了,“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臣已经答应陛下洒血以报天下了,莫非是陛下不相信微臣?”
谭落诗有口难言,又想办法岔开话题,“诶,这位公子好生面熟。”
花陌澄淡淡道:“在下一路上都在跟陛下照面,陛下难道是才注意到吗?”
解君薄道:“花花,不得对陛下无礼。”
谭落诗:“……”难道无礼的不是你吗?
最后谭落诗干咳了一声命令道:“就在这里整修一日再前往到艾梨州,朕有些事要和陵王详谈,对了,陵王醒了的事切莫传出去。”
“是。”解君薄马上领命,又道,“陛下又没好好吃东西,先吃早膳吧。”
谭落诗笑了笑,“朕不饿……”
宇文陵看着他瘦了一圈的身子冷声,“可我饿。”
谭落诗略微一愣,笑吟吟道:“抱歉,是朕疏忽了,阿陵,我们一起吃早饭吧。”
宇文陵这才满意了。
谭落诗和宇文陵坐在桌前,心不在焉地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肉粥,拿着勺子搅了搅,没胃口吃,又开始发呆。
宇文陵看他这副得性,冷声道:“要我喂你吗?”
谭落诗呆了一下,突然得这画面似曾相识,又笑笑,“不用,朕只是怕烫。”
说着勉强吃了两口,又开始出神,宇文陵看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就不痛快,直接把他拎过来强行喂完了整碗粥,又给他塞了一个玉米面的窝窝头才算了,等他放开的时候谭落诗还在因为呛到了咳个不停。
在旁边看着的解君薄:“……”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解君薄生怕他这样暴力真能把小皇帝折腾死了,便拉了拉他袖子低声道:“陵王,臣有事和您商量。”
宇文陵疑惑地看着他,但也没多问,便给谭落诗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