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光养晦,待到时机成熟,再狠下心来,先下手为强,等皇帝的位置坐稳了,再施展抱负不迟。
然而他注定做不到心坚似铁,所以他败得心服口服。
即便明元帝害他性命,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不失为一个好皇帝,励精图治,,一步一步借用寒门之手,分化世家力量,若非流年不顺,天不予丰,大齐何愁不能中兴?
梁澄不愿再提这些,于是道:“今天是除夕,不说这些无趣的。”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一念卷入怀中,下巴也被人轻轻捏住抬起。
一念露出一个极为邪肆的笑容,凤眼斜挑,唇角微勾,戏谑道:“不错,良辰美景,*苦短,谈什么朝廷俗务,我们还是做些有趣的事如何?”
梁澄近距离看着一念完美的五官做出这样勾.人的神情,心头一阵乱跳,默念“□□,空即是色”,在一念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后,却什么都给忘了。身体秘密被发现的过程在微博。一声闷哼响起,一念终于停住动作,一动不动地趴在梁澄身上。
梁澄一声大气都不敢喘,浑身僵直地躺在一念身.下,对方的手掌并未离开,他深怕自己一个妄动,对方的指尖就会碰到他辛辛苦苦掩藏了十几年的秘密。
洞中一派死寂,只余二人依旧无法平静下来的呼吸,一念忽然一个翻身,躺在梁澄身侧,一手抬起,捂住双眼。
见此梁澄自然猜出发生了什么,他咽了口气,起身将衣襟收拢,看向一念,努力镇定道:“师兄,可是魔心又发作了?”
一念松开眼,一双黑幽幽的眼眸出现在梁澄面前,并没有一丝入魔的痕迹,梁澄顿时满脸不解,“师兄,那你为何……”
一念侧身,以肘抵床,撑额笑道:“师弟,师兄为你疗毒半月,吸收你体内的寒气,怎会随随便便就魔心失控呢?”
梁澄瞠目,一时无语,一念轻笑一声,起身倾向梁澄,压低声音道:“真正能叫师兄失控的,不是魔心,而是师弟你啊。”
“……”梁澄愤愤,双手抵在榻上,往后一移,道:“那你就好好清修一番,别再靠近我!”
一念却不让他逃避,伸手捞住梁澄的后腰,直勾勾地注视着梁澄的双眼,将方才差点探向梁澄股.间的手伸到对方面前,“师弟你总爱口是心非,你瞧,你敢说你没有感觉?”
梁澄想到方才那股热意,不由看向一念的手指,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目露惊恐。
一念觉得梁澄的反应有些奇怪,顺势看向自己的手指,结果亦是露出惊愕不解的神情。
只见一念原本白皙的指腹,此刻竟沾着一抹鲜红!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中,梁澄想到某种可能性,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运足十成力气,将一念狠狠推开,狼狈翻下床榻。
素色被衾上,一小抹红色立时无所遁形,大咧咧地暴露在两人视线之中,梁澄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一抹刺目的鲜红,整张脸都白了,就连嘴唇,也失了颜色。
一念伸手就要抚向被面上的血迹,手腕被梁澄一手抓住,他抬眼盯向梁澄,缓缓开口道:“师弟,你受伤了?”
尾调上扬,可见一念自己也不相信这种说法。
梁澄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忽然浑身又是一僵,只因他方才腹部随着呼吸一紧一松,便有一道暖流涌了出来,顺着腿.根,缓缓流下。
若说刚才梁澄迷迷糊糊之中未能察觉到这份异样,此刻他却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滑过某处开口,流了出来。
仿佛一条细蛇,沿着大.腿,慢慢爬过,梁澄顿时汗毛直立,就差跳脚了。
而一念的视线,此刻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下,梁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脚踝内侧,出现一道血痕,血流落到脚下,聚成小小一滴。
梁澄后退一步,忽然转身就跑,一念原本一动不动地坐在榻上,在梁澄转身的一瞬,犹如兔起鹘落,将某人捞进怀里,压到榻上,把这人的全部挣扎镇压下来……
……
“师弟……”一念的声音幽幽响起,“原来你是阴阳之人。”
梁澄在一念拔开他的双.腿后,便绝望地闭上双眼,紧紧咬住嘴唇,不再发出任何一声,直到那处被人触碰,才无法忍受地反抗起来,听到一念的话,顿时浑身泄力,摊在榻上。
“……”良久,梁澄终于开口,哑声道:“没错……我是、我是阴阳人……”
隐忍的声音里无法控制地出现了一丝颤音,这一丝绝望的颤抖,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一念头上,眼中的血雾忽然退得干干净净,恢复一片清明。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翻身将人搂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怀中人的后背,嘴里轻声安抚道:“别怕,师弟别怕。”
梁澄原本僵直的脊背,在一念的抚摸下,发出轻轻的颤抖,却依旧不敢放松。
一念察觉到,于是又开始不断地亲吻梁澄的额头与眼睛,道:“无论师弟是什么人,师兄的心意永远都不会改变,师弟,你别怕……”
梁澄在他的安抚下,渐渐不再颤抖,他回手紧紧搂住一念的腰背,将脸埋进对方的颈窝里,默默无言。
上一世,他与孟留君一道暗查河工之事,不甚落入洪水之中,还被毒蛇咬伤,孟留君为他吸去毒.素,未防他受寒,褪去衣物时便发现了他身上的秘密,正要为他穿上以作不知时,梁澄却正好醒来。
那时他并未像现在这般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