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座位在最角落靠窗,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窗外种植了一大排的水杉,矮一点的还有刺槐,它们光秃秃静悄悄地挤在一起说话,像一群暮年的老人在开凄凄然的座谈会,而在它们身影的上空点着一盏孤冷的新月,尖尖的两角昭示了某种固执的不满。薛连朔在当晚的时候把脖子上那条藏青色的绒线围巾取下来,然后叠了两下,垫在桌子上当枕头用,趴着大睡特睡起来。图书馆里悄然无声,偶尔响起翻书的唰拉声响,他在这样的环境中,面朝窗外的这枚新月,睡得很安详。但睡着睡着就被旁边的人摇醒,他把头转过去,脑袋被陆培英轻轻拍了两下,“怎么回事,这么困?”
薛连朔都懒得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