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啊!昨天在海边听你劝我的话,我就有意约您一起喝顿酒呢。那咱一言为定啊。”
车子顺利的拐进酒店后门,薛中泽跳下车,把肥猫交到年轻人手上,请他指了绕向前厅的路,就趿拉的拖鞋往门里走。快到门口时他又迷了迷瞪转回头问:“瞧我这脑子。跟两位聊了这么半天,还没请教贵姓呢?哦,应该我先报名,我叫李竞,竞争的竞。”
“呵,难怪你一幅‘刺儿头’模样。我叫段志··兴。哦,这是我弟——瞿虎,还在上学。”摊子老板随手指着副座上的年轻人道。——薛中泽挠了下后脑勺,嘻嘻一笑:“您和金庸笔下的一灯大师同名呢。”说完推门钻进去。
推上门的一瞬,他止不住的汗毛倒竖。回过身透过门扇‘看’回去,‘段志兴’把瞿虎指示着走上一旁的简易楼,转回头捏着烟卷儿,眯眼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隔着一道木门,两人却在对视着。
薛中泽敢下断言,自称‘段志兴’者就是他们这次出动的目标‘段志国’。不仅是那张似是而非的脸,而在于刚才的十几分钟里,他把‘段志兴’随身之物“看”得一清二楚。可以说近在咫尺,他的命分分钟都撵此人手上。靠门一侧车座下放着一把开了保险的枪,随手抄起来就能将他一击爆头。右脚齐膝水靴里,用简易皮套系着一柄锋刃凉薄的匕首,换档的机会就能转手抽出刀,腕子一转就能捅进他的心脏。而坐在副座上的年轻人,身上则“干干净净”。
段志国那样刻意盯着他的背影看,或许也嗅到某些异样气味。薛中泽猜他没有动作的原因,或许源于副座上那个手无寸铁的年轻人存在。瞿虎应该是从没见识过血腥的。
回到包间与其他几人做例工作汇报时,薛中泽如实说了他外出‘踩点儿’发现、思路结论,以及对于‘段志兴’初步的怀疑。
陈学林一上午蹲守一无所获,也没有早晨那种‘打鸡血’的激情亢奋,只是死抱着狙击步枪,预备着正头儿回来一声令下,他随时往楼顶上爬。当听了薛中泽关于‘段志兴’的推测时,就像火烧屁股般蹦起来,痛心疾首的喝叱薛中泽居然有意放过了抓捕机会:“近在身侧了还不动手抓捕,你是技不如人吧?”——“出发之前江队不是再三强调过么,我们是正义之师,不打无准备之仗。段志国的行动思维方式至少比你清楚得多,他不会像你这样轻举妄动。”
陈学林闻言就向点了火捻儿炮仗似的炸了,一跃起身揪住薛中泽的衣襟,扯起豁大的嗓子,要他把话说清楚。薛中泽冷笑着答道:“你想听我就给你再解释一遍:我的主要目标是完成工作,不是作死;更不想拉着你这种蠢货给我做垫背。”
一句话说完,陈学林彻底现了原形,扯住薛中泽就要扑倒抡拳。幸亏隋杭和祝涛手疾眼快,抱住两人将之分别控制在房间两个对角位置,即使如此陈学林仍旧“驴不胜怒蹄之”。被隋杭吼了几句之后,陈学林骂骂咧咧的提起枪盒子摔门走了。
薛中泽抬胳膊褪下被扯破的背心,扔在垃圾桶里,转过身后却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早晚被对手一刀抹了。
午后两三点钟,那辆切诺基慢条斯理的开进酒店停车场。江春年和甄莎莎分别跳下车,一前一后进酒店各自回房间。几分钟后,甄莎莎跑过来通知隋祝薛三人,去正头儿房间开会,又跑前跑后张罗打热水,给列会的几个人倒茶。
时别不到一天,江春年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彻底没了谈笑风生的风度;开门见山宣布了工作进程变动:鉴于工作需要自即刻起,本小组与陆姓领导的z字机关小组做并组行动,罗雄和郝秀已借调过去配合,余下人员将全力配合陆总的工作组,并要服从陆总的总体分派。另则于傍晚开始,余下组员分批撤向另一处据点,与陆总带的组会合。
为维护住领导形象,江春年最后的强调补充还是越描越黑:并组不分组,即使会合在一处,他江春年还是组长,组的工作安排还是要经他批准;当然在保持积极工作状态的前提下,更要全力配合新组长的工作。但今晚的行动还是有他决定:由薛中泽去赴晚上的酒局,务必吸引段某的注意力,不能让脱身。调陈学林重新选好埋伏地点,由隋杭祝涛两侧呼应,看准时机一举狙杀。若见其有狗急跳墙伤及周围无辜的可能,薛中泽可以发信号,由陈学林先下手为强将其击毙。
一散会,隋杭和祝涛奉命先去收拾行装。罗雄、郝秀中午去参会后就被留在了那边,他们的工作用品行李要最先搬过去。甄莎莎凑近薛中泽想攀谈聊两句,但见江春年满脸和蔼的叫住薛中泽要表示关怀,就低眉顺眼的上楼去叫陈学林了。
江队长以一声慨叹作为开场白,先是大加赞赏了小李同志工作踏实,不以高干子女身份自骄自傲;又附带上一大篇之于青年同志锻炼期望的说辞。闲扯到最后,终于从一大套废话中刨出主题,江春年不情愿的递上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字条。
陆组长故意让江春年带话给‘梅阿姨家的小竞’,给‘陆大人’回个电话。江春年因此确定,这个暂时借调的小兵蛋子,当真是货真价实的“小衙内”,虽说架子不大,可偏偏能和新领导搭上话。
电话那边正是陆正纲。两下接通就干脆利索的直奔主题。他告诉薛中泽:段志国牵扯着另一桩重大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