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衣被一双双脏兮兮的手给画上彩画儿,开怀大笑的模样看上去万分迷人。
“......嗯,沈叔叔也想你们了......”“周小虎,成绩进步了么......”
“小月......胳膊还疼吗......嗯......”
“程峰小朋友,会画小猪崽了不......”
挨着他身边的小孩子,他挨个挨个点名,几乎都记得他们的名字,记得他们的事儿。
孩子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给他讲着他没来这段时间的事儿,给他说新年快乐,虽然晚了几个月了......
那画面......很温馨!教父大人第一次用这个词,应该是平生第一次用,却感觉相当不错。
大一点的孩子想要沈萧陪他们打一场篮球赛,被教父先生警告的眼神打住了,然后选择坐在操场上给他们讲了一堂英语课替换。
李校长挽留他们留一宿,考虑到教父大人挑剔得令人发指的毛病,沈萧断然拒绝了,他可不想一整晚陪着某个家伙睁眼到天亮。
他家这男人,是那种宁愿睁眼站一晚也不会在他不满意的地方闭眼睡觉的。
不能留宿,留下吃一顿饭还是没问题的,吃完晚饭天差不多快要黑的时候他们才从那间山区小学离开。
“我不知道我们家沈先生还做慈善。”山路有些颠,闻人斯于开得很慢,还没上公路天就黑下来了,山路难行,车速就更慢了。
“谈不上慈善,只是想给这些留守的孩子一个稍稍好一点的环境。”沈萧把腰背抽离一些不让身体大面积的接触座椅,以免颠簸着腰。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打赢第一桩官司赚到第一笔钱的时候。”那年他二十岁。
“我听说学校也是你出资建的。”
沈萧嗯了一声,“那年夏季下暴雨引起泥石流,把原来那几间危房一样的教室给埋了,孩子们没地方上课,最近的学校都在十几公里外,太远了。”
“沈先生,我好像找了一个心地善良的老婆啊。”他是混黑道的啊,可是他找了这么一个善良的老婆。
“滚。”沈萧翻了翻白眼,这个男人酸起来的样子真的让人恶寒。
“沈先生,我刚刚就想问,你那个李叔好像一点不惊讶我们的关系。”不但不惊讶,那表现是不是太平静了点?
离开了山路,公路虽然路况不好,但是也不会太颠,沈萧重新把身体靠回椅背,“他十几年前就干过的事儿,他怎么会吃惊?”
闻人斯于侧头看着自家的沈先生,“你是说......”
“他是我的小学老师,十几年前就大胆出柜了,他为了他的爱人毅然放弃了一切,然后他们两人来了这里支教,五年前,他的爱人肝癌去世了,他就一个人守着那所学校,寄托所有的心血。”
点点头,他就说那人对他们这特殊的关系表现是不是太平静了点。
“闻人先生,我想如果我是李叔我守不了......”一个人的日子太难了!他没有那份对着爱人的坟头哭完之后一个人背着两个人的所有过日子的勇气!
闻人斯于侧头看着已经侧身面朝着他的沈萧,伸手握住他的手拉到唇边亲吻了一下,“我说了,沈先生,这一辈子,陪着你,不管什么姿态。”
“谢谢。”沈萧抿着唇低低的说了一声。
是他太患得患失了,婚前恐惧症吗?有这个可能。这段时间总是看见什么都感叹,都联想到他们两个人身上。
“沈先生,我更想听你说我爱你。”
“闻人先生,我爱你。”
“嗯,谢谢,沈先生,我也爱你。”
那一晚,沈萧和闻人斯于还是没有回去,他们把车子开到山顶,相拥着坐了一晚,一直守到初阳从海平面上升起,在朝阳初升的山顶疯狂拥吻......
第二七五章 婚礼头天
沈墨办了婚礼之后,沈家就只来得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气儿都没有喘,马上扯开场子办沈萧的事儿。
1号的婚礼,按照老规矩,头一天就开始闹起来了。
相比沈浪那次平地一声雷,沈萧这次算起来温和多了,至少接到请柬的人这一次都淡定多了,有了先例,再来一次,那接受度肯定要高很多。
虽然接受度高,但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大院中那些踏门槛的人的热情。相比三天前沈墨婚礼那正正常常的婚礼,沈萧这次还是跟三年前沈中将的情况要类似一些,毕竟性质相同。
沈浪结婚的头一天,整个军区大院的人差点没把沈家的门槛踩烂,终其原因就是想八卦一下沈浪找的那个能让他心甘情愿踏进婚姻坟墓的男人,到底是长了什么三头六臂。结果沈中将带着媳妇儿直接窝到小两口的爱巢去了,压根儿没有见到人影子。
这一次沈萧结婚,沈家的门槛再次承受这群八卦份子的摧残。
一早,沈萧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听见楼下院子的喧哗声,捂着有点发疼的脑袋,沈大律师装鸵鸟的把脑袋埋在被子里,死活不愿意起来。
“再睡一会儿。”教父大人嘟囔一声,被子一掀,跟着钻进了被窝,搂着自家沈先生闭着眼睛腻歪。
沈萧眼睛都没睁,直接把脑袋扎进身边男人的怀里,享受着爱人温暖的体温,整张脸都埋在闻人斯于的胸膛上,鼻端呼吸间全是男人那独一无二的体香。这样了,他还不干,任性的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双腿挤到男人修长的双腿中间,把自己整个都埋在了男人的怀里才算数。
抱着不断往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