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允赫顿觉失落,儿子嫌弃自己的帮助令他自尊心严重受损。
“我必须声明,就利益上来看,你的出现绝对会模糊媒体焦点,那样就达不到育陵只想报复姓叶那一家的初衷,这是我的看法,不过育陵没想那麽多,他只是不想给你制造麻烦才要你置身事外,他也担心媒体会挖出他不想要追究的事。”路卡顿了顿,维持著平静的语气续道,“不是你亲生子的事,还有差点被你打死的事。”
“他……真的不想追究?”炎允赫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因此而高兴。
路卡沈默不答,将车子驶出高速公路,很快就回到餐厅前。他没有把车子泊好,只在路中央踩著刹车停下,不屑多看炎允赫一眼,直视著前方自顾自道:“育陵如果想一并追究所有愧对过他的人,我会很乐意帮他,但是他毕竟有血有肉,做事就是狠不下心做全套。说起来,到底是谁把他教成这样?你给过他一分钱,他就会牢牢记在心里感恩,除非你同时骗了他一千万,他才会醒悟你不是好人。”
路卡说完便斜眼瞟炎允赫,送他致命的最後一句嘲讽:“恭喜你,给过他不止一分钱,我看你就算真的打死了他,他做鬼也会担心你吃不饱穿不暖。”
炎允赫无法反驳,他心里确实有这样的逻辑──自己曾经那麽疼儿子,儿子要是控告自己,未免有违孝道。车门的锁解除了,炎允赫自动开门下车,脚还没站稳,车子就急速开走,开车的人真的是无礼到了极点!
手上拿著皱成一团的报纸缓步拾阶上楼,炎允赫犹豫著是否该尝试联络育陵,当面谈谈,总好过通过第三者来传话。刚一开门进房,炎允赫就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躺在床上的室友不悦地吼道:“出去干嘛不带手机?响好几次啦!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扔下楼去!”
炎允赫忍著闷气把手机拿起,走出浴室才接听。
“炎先生。”电话另一头传来男人的声音,开场白居然巧合得和刚才一样,不过这次这把声音不是来自陌生的人,是叶维利。炎允赫和妻子离婚後,几乎都是通过这位妻子的二哥来谈论赡养费和儿子抚养权的事,所以他非常记得这个人的声音。
“什麽事?”炎允赫冷漠地回应,尽管他猜得到对方是为何打来。
“有件事想和你谈。”叶维利的语气亦很平板,不透露多余情感。
“要我帮你们澄清的话,免谈。”炎允赫说完就准备要挂电话。
“那你是不介意我告诉记者你也打过儿子了吧?”叶维利迅速地回应。
炎允赫手机已离开耳朵,但还是听到了对方的话,刹那间浑身涌上一阵寒意。
“而且,打得很严重,非──常──严──重。”叶维利放慢速度补充,一字一句皆释放著胜利者的骄傲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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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某国际唱片公司分行,逐一进公司的职员还处於甫上班懒洋洋的精神状态,录音室里却有个心情非常亢奋的音乐制作人。
“哇!我没看错吧?真是我们家天不黑不工作的骆大牌哟!”制作人助理推门入内,走到把一双长腿搁在控制板上的制作人座位旁,抬高声量调侃。
“我不是在工作。”骆禾羽侧过脸,眯著眼故意压低嗓子感性地道:“是在享受。”
助理立即回以两声干笑,悻悻道:“你表情很猥亵,我要是女的,早就告你xìng_sāo_rǎo。”
“不是女的也可以告啊。”骆禾羽一手摘下耳机,另一手则探出修长的食指挑起助理的下巴,他这只有二十六岁的白嫩小助理能干之余脾气又别扭得可爱,戏弄助理是他其一疏解工作压力的方法。
“我说过你要是再这麽撩我,我就要向公司申请调职。”助理不躲不闪,只冷冷横眉。
“不,我记得你是说如果我再在公众场合撩你你就会调职,可这里是私人场所,而且没有别人。”骆禾羽气定神闲。
“懒得跟你闹!”助理忿忿比了个中指,拿住记事本翻开工作行程表,一本正经地道:“公司昨天开会决定了要延迟厦蕊的发片日,要你空出一个月时间负责一个新人的个人专辑,他原本的制作人突然有急事需要回乡一段时间,所以临时找你代劳,一个月录一张专辑很紧迫,所以我帮你把其 他杂务都推迟了,你未来一个月可以专心调教这个新人。”助理抬起头,似笑非笑地道:“那个新人就是你‘私生子’,你应该很乐意接吧?”
“你消息慢了一步,我昨晚就看了公司电邮,现在已经在听他写的新作品。”骆禾羽重戴上耳机,续道:“对了,‘私生子’这玩笑私底下说说就好,人来了可别让他听到。”
“切!明明你就很喜欢拿自己年轻的照片到处炫耀说他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称他是你儿子。”助理把骆禾羽耳机拿下,操作控制板,让歌播放出来,边道:“话说啊,他会红都是因为你把他那场圣诞派队现场演唱的录影上传到网上,还大力推荐,让很多圈内人都注意到他,他就算认你做干爹也合理!”
骆禾羽微笑不语,後仰身子靠向椅背,闭上眼认真思索这首歌曲有哪一部分可以加强。没多久,在他预料之内,助理睁著大眼看向他,讶异地道:“这是他写的?是那个t的炎育陵写的?和之前的风格差好多!喂,现在中文乐坛就是缺少这样有水准的p饶舌!这很行啊!”
“所以咯。”骆禾羽睁开右眼,牵起嘴角自豪地道:“我‘儿子’红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