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炎育陵手指还没移开,骆禾羽即道:“再来,尝试自编和弦。”
重新编曲对自己来说并不难,炎育陵稍微想了想便动手。
“再来。”
“换曲。”
“再来。”
骆禾羽就这样在旁边给著简短至极的指示,当然,那指示绝对不是随便一个歌手都做得到。待炎育陵弹了近十首曲子,骆禾羽走近前,坐在琴椅边缘。
“刚刚录的那首歌,你重新编和弦吧。”
歌曲和弦原本是骆禾羽编的,主旋也修过,炎育陵压根没想过要重编。看了看骆禾羽,欲言又止,转回头去,将原曲弹奏出来,轻声跟著哼唱,毕了,他把手垂下,了无兴致地道:“编曲很好,不用改。”
“我承认不坏。”骆禾羽牵起嘴角,嚣张的表情终於逗得炎育陵嫌恶地拧了拧眉。
“但是你不喜欢。”骆禾羽接道。
“我没有不喜欢。”炎育陵复又抬起手,随性地弹起前奏。
“那为什麽唱得那麽烂?”骆禾羽不客气地道,可招牌笑容还是挂在脸上。
炎育陵脸颊立即泛起红潮,低垂著头嗫嚅:“对不起……”
“不用道歉,你不喜欢所以做得不好,那是很有道理的。”炎育陵翘起腿。後仰背部靠在钢琴上。
“都说了我没有不喜欢。”炎育陵语气透著些愠怒,骆禾羽见著反而欣喜,生气总好过没有情绪。
“我不信。”
“谁理你信不信……”
“唉,我看还是作废好了,重编吧!重──编──”
“不用麻烦啦!”
“那又的确很麻烦。”
“重录我会唱得更好。”
“会吗?我总觉得你会越唱越烂。”
炎育陵陡地站起身,脸已经涨得通红,想回嘴却又怕自己说得太过分,结果还是泄气地坐了下来,语气很不服地道:“我知道,我烂,我承认。”
“你先证明自己真的很烂再承认也不迟。”
“怎麽证明啊!”炎育陵忍不住吼道。
“重编咯,我认真觉得是和弦的问题。”
“那你编啊!”
“就说很麻烦。”
“你这个人!”炎育陵再度站起,还握起了拳头,可是这拳头对著笑眯眯的骆禾羽,挥得下去才怪!
“编就编!”炎育陵跨出琴椅,拿来搁在某个角落的架子上的空乐谱再坐下,见骆禾羽口袋插著一支铅笔,问也不问就自行摘下来,伏在琴盖上轻易地就把歌曲主旋写下,再认真地思考和弦,边哼边记下,偶尔试弹几次,屡编屡改。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瑞哲和小蕙时不时有过来,在门外探头探脑,两小时後,炎育陵和骆禾羽才返回录音室。此时已经差不多凌晨四点,骆禾羽的制作团队似乎真的很习惯做夜工,每个人看起来都还很精神。
炎育陵把重编的曲子弹唱一遍,其 他乐器自然也得配合,间种炎育陵自觉歌曲属性完全变了,於是连歌词也作大改动,努力了近两小时,脱胎换骨的一首歌终於完成。
第一次与专业制作团队全程参与完整歌曲的创作,炎育陵极为乐在其中,不仅一点疲累的感觉都没有,还越来越有活力,众人偶尔说笑缓和气氛,他也自然地参与玩闹。
录音室完全隔音,也看不到室外天色,直到瑞哲和小蕙进门来礼貌地请求务必把自家歌手放出来休息,全情投入工作的制作组才察觉天已大亮。
“还没录好,啊,不如帮我们买早餐吧。”骆禾羽敷衍著。
“骆老师,育陵再不回去,我们很难交待韩先生……”小蕙苦著脸道。
“你让他自己交待就行啦!”骆禾羽笑著指向录音间里全神贯注在唱歌的炎育陵。
瑞哲和小蕙无计可施,只得退出录音室,做好心理准备要被韩封施予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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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封靠三杯烈酒一夜无梦,早晨七点醒来时精神百倍,一边给自己弄简便的早餐,一边拨电话给瑞哲询问炎育陵的状况。
“育陵还在录歌……”
‘还在’的意思,当然就是通宵。韩封二话不说便挂电话,风风火火换好衣服就准备出门,此时电话又进来,来电者是阿靖,提醒了韩封叶家那夥人,心情立即从谷底更深入到了地球核心。
“封哥!”电话一接通就传来阿靖的大呼小叫。
“哼。”韩封冷笑,暗忖无论这小子要报告什麽事,解决後一定要揍他个三天下不了床。
“封哥!出事了!”阿靖难得没有因为听到韩封含义明显的冷哼後而畏缩,韩封即觉不妥,冷静地道:“说。”
“泰国那边有消息传来说……说……”
韩封听见阿靖话声哽咽,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泰国,路卡在那里。
遭人暗算,和季哥一起下落不明,有人说看见他们被人推进海里,应该是……死了……”
韩封握著电话的手不自觉收紧,呼吸停止,牙关紧闭,脑袋不停重复两个字──死了。
“再说一次。”韩封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真的问出口。
“封哥,厦爷派鹰哥去泰国追查,和鹰哥本来就是对头,还的场……”
“用你最快的速度到机场。”韩封打断阿靖的话,他努力维持冷静,然而手机还是颤个不停。
“不准告诉任何人。”韩封挂断电话後便马上订最快的班机到泰国,飞机两小时後就起飞,行李无暇整理,他飙车至银行,从保险箱拿出现金巨款,车子驶上高速公路朝机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