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向路卡招手,把炎育陵害成这样,他难免心虚,所以这几天对路卡的称呼就都特别肉麻。
路卡放下杂志走进厨房,从韩封手中接过汤勺,搅拌著锅里的汤察看用料,这是锅生鱼汤,生鱼有助化淤生肌,但不能保证愈合的伤口不会留疤,不过炎育陵的伤无论如何是很难恢复原样的了,早点愈合对他也好,至少可以减少被疼痛煎熬的日子。
“怎麽?不是连看卖相就不想试吧?”见路卡只在不停搅拌,似乎没有尝一口的意思,韩封顿觉失落,可又不好开口要懂得吃也懂得煮的路卡指点迷津。
“我不想试这里的。”路卡搁下汤勺,转过身看向一脸受打击样的韩封,乘著韩封张口要说话,趋身向前吻了上去,将韩封柔软的薄唇舔了个遍,尝到鱼汤的味道,手扶著韩封後颈,舌尖稍微使力,韩封即自然地配合,松开抿著的唇让他入内。
“嗯……”路卡退出韩封温热的口腔,意犹未尽地和韩封轻轻唇贴著唇,双眼直视韩封无奈的眼神。韩封虽然没有进一步索取稍纵即逝的热吻,但微勾起的嘴角已透露那随时能够燃烧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欲火之苗。
“什麽味道?”韩封抬起手环住路卡的腰,宠腻地摩挲著路卡工作结束後常会投诉很酸疼的後腰部位。
“不错,很鲜。”路卡脚下一蹬,坐上了流理台,用双脚勾住韩封膝弯往自己拉得更靠近些,再含上韩封微张的唇,含含糊糊地接道:“也很甜……”
屋外传来隆隆雷声,绵绵细雨顷刻成了哗啦啦狂泻的骤雨。
厨房断续传出男人沙哑的低吟及轻笑,回荡在客厅的醉人爵士乐曲,成了这温存时刻的最佳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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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育陵再次醒来时精神已恢复很多,却因此更清晰地感受到身後伤口不间断袭来的灼痛,他真希望自己可以马上又晕过去,睡越久越好,醒来後便不会这麽痛,可惜沈睡额度显然已经用完,体质太好有时候还真不是一件好事。
“呜……”带著哭音的呻吟随著呼吸吐出,“啊呜……痛啊……痛死了……为什麽不干脆死了……”,痛呼声一旦开始就再难抑制,连带著满腔怨愤和苦楚不停涌出口。
门突然自外推开,炎育陵必须回头才看得到是谁进来,但他唯恐疼痛加剧,没有勇气乱动身体任何一个部位。猜想是早上醒来时给自己换药的护士,他把埋进枕头的脸侧过来,有气无力地道:“护士小姐,止痛药……能不能……多给我几颗?”
“那又不是糖,吃多了不好。”
一听是韩封的声音,炎育陵顿觉无比尴尬,他还记得自己是被韩封抱回公司的,而且他这时下半身没有衣物,只有臀部裹了纱布,即使有被单的遮盖也令他觉得分外难堪。
“一会儿换药的时候比较难熬,到时再给你止痛药,现在先忍著,行吗?”韩封把手中的托盘放到床边小桌上,把手掌按在炎育陵背上轻拍了两下。
韩封对自己说话的口气转变了个一百八十度,炎育陵听著便觉脸颊一阵热,随口应了声‘嗯’,看也不敢看韩封一眼,把攥紧枕头的十指松开,尽可能表现得不那麽痛苦。
路卡跟著韩封一起进来,看出炎育陵在逞强,心想这也不难能够理解,毕竟炎育陵伤在屁股,任哪个男孩,只要有一点点男性自尊都不会想让人知道自己痛在那样难以启齿的地方。
“起来吃点东西。”韩封没等炎育陵反应就把他扶起,路卡赶紧把手上的两个大枕头垫到炎育陵胸口下,让他可以稍微挺起上身,方便进食。
身体这麽一移动立即刺激到伤口,炎育陵忍不住‘啊’地轻叫了一声,立即觉得这行为丢脸之极,便俯趴到叠高的枕头上,把痛得!牙咧嘴的脸孔给藏起来。
韩封拉了张椅子到床边坐下,体贴地等了近半分锺,估计炎育陵适应了疼痛才问:“需要帮忙,还是自己吃?”
“我吃不下。” 撕裂的伤口仍在不留情面地炙烤敏感的痛觉神经,炎育陵是痛得想哭,怎麽可能还会有填饱肚子的yù_wàng?他转过脸透气,想起类似的情景之前也发生过,只是氛围和现在差得远。
“猜到你会这麽说。”韩封一手端起汤碗,另一手强势地把炎育陵的脸转过来向著自己,说话语气淡定,却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养伤需要体力,不吃不行,张嘴。”
面对送到嘴边的汤水,炎育陵紧抿著唇,有那麽一刻就要言听计从,然最後还是决定撇过脸,冷冷清清地回绝这来得太突然的关怀。
“谢谢,真的不用,我再躺一下就可以走。”
“这样啊……”韩封轻轻把还有些烫手的瓷碗放下,斜眼瞟了下炎育陵缓缓起伏的背脊,哼了哼鼻便站起身。
路卡对韩封甚了解,他知道这火气素来不小的男人刚才用了一连串刻意放慢的动作将怒火压下,正要说些什麽来给他好下台,韩封却已接著把话说完:“外头的雨恐怕要下到天亮,不想待在这里的话明天就送你回宿舍,我会给你两个星期假,医生每天会去看你两次,夥食你也不用担心,不过要工钱是没有了。”
一听会少挣半个月的工钱,炎育陵立刻撑起身,疼痛暂时抛诸脑後,慌张地对转身要走的韩封道:“封哥,我休息一星期……不!三天已经够了!我明天可以上班!”
“上班?”韩封牵起嘴角摇了摇头,突然手一挥,把桌上的汤碗扫到地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