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看到了吗?他因为你变成这个样子……”】
我听到有人呢喃着笑道。
而后冰冷的镜面里,我似乎看到有人一下一下的将那个爱着我的女孩剁碎。而后迫不及待的,将那些曾经拥抱过我的ròu_tǐ。
一口一口,塞进嘴里。
※ ※ ※ ※ ※ ※
【“印桐……”】
“印桐?”
“喂!印桐!”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我像是一条脱水的鱼般大口的抽取着赖以生存的氧气,直到林延杂乱的金发闪烁着朝阳明媚的光芒融化重云,耀眼的几乎要刺痛我的眼睛。
“做噩梦了?”
我看见他笑了笑,而后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不知道……”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视线在客厅里横七竖八的“尸体”上微怔了一下,而后望着面前的青年微笑道。
“我似乎梦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但是记不太清了……”
视野里青年的林延似乎愣了半晌。我看见他转过身走向厨房,而后驻足,欲言又止的顿了顿,犹豫着垂眸轻笑道。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这么对我笑了。”
大约三天前,我最后的家人像是魔怔了般疯狂的眷恋着尸体的味道,而后独自一个人孤零零的腐化在了这栋房子的阁楼上。第二天清晨我打开阁楼的大门时,残忍的侩子手只留下了她娇小的头颅。
那么小那么脆弱,就好像我一只手都能捏碎。
我的妹妹,我的印晴。
戴着厚重得酒瓶盖一般眼镜的宅男从地上慢慢悠悠的爬起来,先是像没睡醒似的打了个哈欠,而后坐起来给了旁边妹妹头的小不点一巴掌。
干脆利落,听的我都疼。
妹妹头呜咽着爬起来而后伸手拽了拽旁边大块头的不良青年,不良青年皱着眉毛猛的翻身坐起来,而后一脚踢翻了我面前的茶几。
踢完了还像是没睡醒似的迷迷糊糊又要倒下,然而一阵冷气流飘过,便被属于动物的本性定在了原地。
“你们要造反吗?”
阳光穿透暖色的窗帘漫溢满屋,而后在青年金色的发丝上蕴开朦胧的光晕。林延系着水蓝色的围裙走出来,明明手里还举着熬汤的大勺,脸上的表情却和这幅贤妻良母的打扮完全合不上拍。
坐在地上睡眼朦胧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僵了一下,不良青年甚至缩了缩脖子,一副怕的不行的样子。
在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依旧是一身蓝色连衣裙的少女瑟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我试图偏着脑袋理清这一切基情后的弯弯道道,然而阳光扫落睫羽软化了意识,迷蒙的视野里,眼前温暖的一切甚至可爱得令人发笑。
然后我就真的笑出了声。
脱离世界的第二十天,我们找到了同样不属于人类的伙伴。
清晨的阳光炙烤着脆弱的木地板,和房间里蓬勃向上的冷气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拉锯战。热气蒸腾着消耗我们赖以生存的氧气,每分每秒,都在催动着死神的时间缓步前移。
冰箱里剩余的食物并不多,严格来说,如果现在林延打算收留这几个意料之外的闯入者,那么我们将面临明天之后就要开始撬锁的现实。
是的,撬锁进入别人家,搜刮那些冰箱里剩下的食物用以果腹,这就是韩杰他们一开始的生存方式。
韩杰是那三个人中武力值最弱的宅男,实际上却是说话最有分量的那个,妹妹头程铭逸看上去就像个拖油瓶,实际什么情况暂且未知,最后剩下五大三粗看上去最有威慑力的程毅,反倒是目前为止最安全的一个。
而那个独自找到这里的菟丝花大小姐谭心语,无论是柔弱的外表还是毫无存在感的性格,都让人无法放下戒心。
能在灾难里独自活下来的菟丝花,能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东西?
林延坐在对面的木地板上指着韩杰光屏上的东西低声说着什么,间或偶尔抬眼冲我笑笑,韩杰从一开始的抬眼到最后完全免疫了我们俩的眉来眼去,谭心语倒是疑惑的看了我两眼,踌躇半晌却没有说些什么的意思。
而剩下的几个,不是坐在饭桌上发呆,就是坐在饭桌上睡觉,老实的不得了。
大抵有一部分是出自于对林延的忌惮,剩余的,便是□□裸的漠视。
首领间的会谈持续了不过十来分钟,林延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大多数时间都是韩杰在的强调他目前的做法与战略性措施,林延偶尔接两句表示赞同或者纠正。
炙热的阳光煎熬着木质地板,中央空调的冷风揉杂着燥热的暑气蒸腾着人身上仅剩的意识,我迷迷糊糊的听着房间里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思绪游弋,仅剩的意识飘忽着,直到突然听见林延的笑声。
“这是目前的一些资料。”
林延望着我笑了笑,而后扩大了光屏,试图让每个人都能看到。
“首先,之前说过的东西我再概括一下。
第一,我们在这里呆了二十三天,每个人都在第九天因为不明原因陷入了沉睡,醒来后发现身边的人陷入了死亡。”
我望着林延那双漆黑的眸子,透过里面模糊不清的笑意,似乎看到了那天夜里房间对面的床上冰冷得毫无声息的父母。
“第二,根据韩杰的资料,目前为止发现的所有死于长眠的人,都会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