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老老实实的看书,因不求甚解,所以她看得很快。
书只是杂书,并无什么特别。到是字,全都是繁体字,笔画多,看起来又似是而非,让她好一通记忆。
可她没想到,这点小事,还是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能看得懂?”一个锦衣公子,十六七岁,带着两个仆人。眼底有着倨傲,却并无恶意。对于她,有些怀疑,更多的是好奇。
“看不懂。”丝丝将书快速翻完,就还给了掌柜的。还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尴尬的,腼腆的笑来。
掌柜的也没指望她懂,将书又呵呵的放回柜台下面。这才转向那位公子:“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想买的。小店南北货都有,您看要不要……”
“南北货都有?口气到是不小。”锦衣公子手里拿着扇子,本来开着,这会一说话,啪的一声,合起来了:“我要买把匕首,你这里可有?”
“唉哟!公子,您可难为小老儿了,小老儿是普通百性,哪里有那样的能耐。”掌柜的赔着笑脸:“是小老儿嘴碎,咱这小店,就卖些寻常物件,居家过日子的用物。”
“也罢,那我就买些寻常的物事。干贝可有?”
“有,上中下等都有。”
“这南货算你有了,这北货么?貂皮你可有?本少可不要一般的貂皮,只要纯色的。”
掌柜的脸一僵,又苦笑起来。这位客贵是贵,只是不是善客啊!
“公子,小老儿店小……”
“哼,大言不惭。本少就说么,这小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锦衣公子拿扇子往柜台上一敲:“给本少说说,这小镇上,有什么有意思的事不?说得本少满意了,照顾照顾你生意。不然,别怪少爷我心情不好,砸了你的店。”
丝丝皱眉,这位公子这话,让她反射性的想起季东阳弄回来的那个人。这人只怕是冲着那人来的,就不知道,是敌是友。现在看来,不管是敌是友,全都是麻烦。
老板一听说照顾他生意,到是乐意招呼这少爷:“有意思的事?那可不少。过两天,就有集会。到时四里八村的都过来赶集,人多货多。还有唱大戏的……”
“赶集?本少爷还真没见过。不过,这些本少爷自己来看就行了。还有别的么?比如这镇上的人,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
掌柜迎来送往,眼色哪里能没有呢?他这打听话的调调可一点都不高明……可话到这份上了,不说点什么,只怕是越不过去。掌柜的立刻呵呵一笑,接着道:“咱这镇上的人啊,到也有一件事。不过,我到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说来听听。”
“咱们镇上的两个混混,那是一辈子没干过好事。可这两人凶,在镇上逞能,没人能降得住。可前两天,这两人不知被哪位高人,给废了。”
“废了什么?”那公子一时没转过来,“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
掌柜的咳了一声,嘴凑到那公子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便见那公子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恰好,又有客人进门,掌柜的借机就去了一边。
丝丝也听到了掌柜的话。三个字:子孙根。
不过,她是好孩子,所以,她什么都听不懂。
那公子半晌才干咳一声,瞪了掌柜的一眼。“可还有什么有意思的?”
“唉哟,公子哎。您到是觉得什么有意思呢?哎,这还有一事。镇东头刘寡妇跟人偷情,抓奸的时候,奸夫被狗咬了屁股蛋子,您喜欢听不?”
丝丝憋笑得厉害,掌柜的是个妙人。
“您不爱听这个?哟,还有一事。听说,罗的嫡小姐也被那妾给逼着罗老爷给撵出来了,如今罗家是彻底妾室当道,一个正经主母都没有了……你说,这罗老爷是怎么想的?这不让人戳脊梁骨么?”
“什么?”这一下,那公子到是真的认真听起来:“妾当道,是何意思?”
“就字面的意思呗?”掌柜的望了望外面,声音压低:“这位公子,这事儿咱们镇上的人都知道。算不得什么秘密。那罗家自己都不要脸面啦……你说说,这罗老爷,为了个妾。给自己嫡妻嫡女头上使劲泼脏水,是个什么意思?那可是上了族谱,祭了祖宗的。他怎么就这么……”
这少爷脸彻底的黑了:“听您的话音,那罗家的嫡女嫡妻都被赶出来了。那现在里面的夫人小姐是什么人?”
“当然就是那妾和庶出的小姐了呗!唉,这妾可是可买卖的贱籍,能当夫人?”掌柜的不住的摇头。
丝丝却小心的观察着这公子的脸色,猜度着他的身份。
这人似乎挺在意罗家的事情。现在,脸都黑了。眼底冒着火,显然是十分生气的。他必然不是罗家的人,否则不会不知罗家的事。可罗家的事又跟他有关,想到之前听到的消息。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