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占据一个县发展蒙家就可以看出来。”
“他若仅仅为了自己的圣道,反而会避免这么做,但他这么做了,应该是吸取蒙圣过独的教训,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从而稳步封圣。对了,蒙霖羽说我根基太浅,恐怕是在暗示我。他恐怕想要借韩信点兵台和韩家之手把我逼到死路,然后以明主、恩公的姿态挽救我,让我投效他!”
“我无论是和纪家斗还是韩家斗,他都能这么做!要是我真中了他的兵法,那么他就是三全其美!好一个凶君!他的天赋,恐怕还在蒙圣之上!蒙圣的凶,仅仅在属于侵占主家、在战场杀敌,但凶君的凶,不仅有白起的杀,还有权相吕不韦以丞相之位掌控天下的贪!没有贪天之心,没有志在半圣甚至亚圣,他绝不会把矛头对准纪家!”
方运不由一叹,前有左相妄图把持景国朝政,后有纵横家杂家意图联合蛮族抗妖,又有凶君不择手段踏圣道。
“这是一个疯子们的时代!”
方运的目光慢慢变化,最后变得比李文鹰的沥血古剑都更锋利。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要是妄图踩着我,我会告诉你们,你们生错了时代!”
方运深吸一口气。
“童生忍,秀才忍,到了举人,成了进士,就由不得你们了!”
方运拿出神秘的兽皮,轻轻抚摸着,柔滑舒适,纯黑毛皮上三滴鲜红的血迹依旧那么醒目。
三日一过,蒙霖羽再度来拜访。
天空下着小雨。
进入书房,蒙霖羽放下伞,伸手掸了掸白衣进士服,水珠四溅,晶莹明亮。
他也不坐,站在门口露出淡然的微笑,问道:“方半相是否同意交换?”
“我想了很久,谢谢蒙家的好意,但我现在就算有了大儒文宝也用不了,还是不换了。”方运自己坐到书桌后,同样面带微笑。
“哦?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们蒙家能找到,一定会去找,毕竟这关系先祖的踪迹,我还是想争取换到。”
方运感受到蒙霖羽又在使用兵书的力量,装作不知,道:“说句冒犯的话,在我心里,韩信点兵台,不如《韩信三篇》重要。”
蒙霖羽的神色没用丝毫的变化,但他的呼吸却稍稍一乱又很快恢复。
“方半相说笑了,韩信亲书的《三篇》自然比文宝更贵重。不瞒你说,霖堂只是借《韩信三篇》百年,并不像外界说的那样夺韩家之物,至于点兵台的确是韩家理亏,赔偿我蒙家的。”蒙霖羽道。
方运没想到蒙霖羽听到《韩信三篇》后有细微的反应,似乎想掩盖什么,一边思索,一边道:“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蒙霖羽脸上的笑容变淡,道:“方运,我带着很大的诚意而来,中秋之前若不能谈妥,凶君会很生气。”
方运自然听出他不提蒙霖堂而说凶君的意思。
“你那日还说,若是我不同意交换,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方运道。
“我以为你会交换。”蒙霖羽异常认真道。
“我也经常以为别人会帮我。”方运的目光掠过蒙霖羽,落在门外淅淅沥沥的秋雨上。
一场秋雨一场寒。
“你应该换的。”蒙霖羽叹息着,慢慢弯下腰,拿起伞。
方运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雨。
蒙霖羽打着伞转过身,背对着方运,道:“你和别人不一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方运愕然,因为这个声音和之前蒙霖羽的声音完全不同。
蒙霖羽迈过门槛,伴随着雨水击打雨伞的声音离开。
方运还在不断回想那个声音,平和,宽厚,同时带着绝对的不容置疑。
“万里传音?墨家特制的传音海螺?听声音,倒不是很凶。”
方运心里想着走到门口,看着花坛。
“大牛,过来!”
“少爷怎么了?”方大牛沿着走廊跑过来。
“花坛怎么连杂草都没了?”
方大牛憨厚地笑起来,却又带着少许狡猾,道:“说明我们勤劳。”
方运白了他一眼,问:“玉环姐知道吗?”
“我们这些下人哪敢瞒着啊。夫人同意了,一半的钱都会上缴给她。我们又不是傻子,跟着您久了,可比赚小钱值多了。”方大牛道。
“那些破花破草真有人买?”方运问。
方大牛正色道:“那可不是破花破草,那可是吸取文曲星精华而长成的悟道花和悟道草!每日接受方镇国的读书声滋养,有提神醒脑、悟道开窍之功效,乃学子必备之物!”
“你赚了多少?”方运突然问。
方大牛顺嘴就道:“不多,也就五十多两。”说完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正常的随从一个月三两银子顶天了。
“哦,还不少。记得别滥竽充数,坏了方家的名声。”方运道。
方大牛松了口气,道:“您放心,我们也不多卖,一天就卖那么多,卖完谁想买都不卖!”
方运走回书房,随口道:“没事了。没想到还会饥饿营销。”
“饥饿莹箫?我可不会吹箫弹琴。”方大牛小声嘀咕着离开。
方运被方大牛逗得笑了笑,环视书房,书房一面是门窗,三面是书架。他拿过一本《史记》,仔细阅读《淮阴侯列传》。
不几日,方运的官印收到李文鹰转别人的一封鸿雁传书。
方运打开一看,面沉似水。
传书上是说圣院最近的流言,第一段写着有人听到方运在污蔑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