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等加天意诵文碎许多庆国读书人的文胆,成为庆国上下至今流血的伤疤。
悦国的胡尚微笑道:“这不是荀离兄吗?我还以为你已经是圣院学子。去年我悦国是不如庆国,但我悦国也多次胜过庆国,何谓大言不惭?”
荀离冷声道:“少在那里打岔!我说的是方运!十国大比,比的不是一人之力,比的是十人之力!方运,你在那里高兴什么?别说我庆国原本的上舍进士还有六人,就算我们上舍十人全离开,由后面的人补上,也远远超过你们景国!一人之能,哪里比得过我们庆国十人一心!这十国大比的会场,没有你们景国说话的资格!闭好你的嘴,待到十国大比结束后认输就够了!”
方运却向四处张望,道:“此地并无青青草,哪来瞎驴嘴乱嚼?”
众人偷笑,荀离骂了半天,也不如方运两句俏皮话。
方运听到胡尚叫出这人的名字,立刻知道此人的来历。荀离与荀陇号称荀家旁系双璧,而荀陇在方运文斗一州中自碎文胆降为举人与方运文斗,最后被天行师道惩罚。荀离同样是进士,原本一直在十寒古地磨炼,当时没有赶回来,没想到现在回来了。
方运心知肚明,按照规矩,众圣世家的主家弟子或进入圣院的人没有资格参与十国大比,荀离恰恰处于离开庆国学宫而准备前往圣院的过渡阶段,本来不会参与十国大比。这次突然放弃进入圣院继续回庆国学宫,恐怕就是为了替荀陇复仇。
荀离一眯眼,又迅速恢复正常,道:“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十国大比,以排名论英雄!无论你方运再如何,我庆国永远压你景国!我……”
颜域空插嘴道:“荀兄,有些话别说满。景国若无方运,一切都好说。若有方运,谁知道他能玩出什么花样儿来。你不要这张脸,我还想要。”
荀离很想反唇相讥颜域空与方运勾勾搭搭。但还没有蠢到那种程度,而是道:“域空,你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庆国多年位列第二等国家,从未输给过景国,何谈不能说满?你我应该携手合作,全力以赴,让庆国更进一步!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所有的不利谣言。”
颜域空道:“我自然要为庆国全力以赴,所以没有把精力浪费在口舌之争上。”
荀离看了看庆国其进士。发现其他人神色有异,都在提示他不要跟方运做口舌之争,方运连文比都能文压一州,真要骂起来估计十个他都不够。
荀离不得不压下心头的愤怒。瞪了一眼方运,道:“井底之蛙,大比之后见分晓!”
方运道:“我景国国力不如你庆国,十国大比自然不如。你既然认为我是井底之蛙。不如你我单独比一场,是文比还是文斗你随便。若是文战的话,你只要不用唇枪舌剑。我也答应。”
荀离张开口,差点要答应文战,但想起文战中不能用提议封止,阻止不了方运的一息诗成,再加上不能使用唇枪舌剑,能胜过方运的进士恐怕只有当世最顶尖的那几人。
“我来这里是参加十国大比的,不是与你纠缠不休的!”荀离转身就走。
方运道:“连井底之蛙都不如,你是阴沟里的癞蛤蟆吗?”
荀离双手握拳,头也不回道:“等大比结束后,我会让你知道哪国人是一群癞蛤蟆!”
颜域空向方运点了一下头,随着其他人向庆国学宫的坐席走去。
胡尚低声道:“荀家人太霸道,我有些话不能过分,还望方兄谅解。”
方运微笑道:“无妨,话可以不过分,但十国大比的过程必须要过分!你们要是输给现在的庆国,别说悦国子民不甘心,我更不甘心啊!”
“借方镇国吉言,今日我们定当全力以赴,力压庆国!”
嘉国坐席那里飘来一句话:“悦国的朋友,你们小心一些,别被方运卖了还替他数银票。咱们三个国家争十国的六七八,何必与方运多言?”
乔居泽立刻在方运身边道:“此人应该是嘉国学宫的雷十三,年纪比雷九小,还没有入圣院,文战不如雷九,但其余方面都强于当年的雷九。”
方运本不想惹事,但听到雷家人挑衅,微笑着问:“雷兄,雷九跑了,你可有‘烟锁池塘柳’的下联?”
一些人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上联不算什么,但那天发生的事情太让雷家丢脸,甚至登在上个月的《文报》上,《文报》的毒舌编审点评‘诗词未镇国,笑柄传天下’,之后许多雷家的仇人一碰到雷家人就提这个上联。
嘉国坐席那里没了声音。
两侧的谷国和申国人似乎也想说两句,但现在全都闭嘴,因为他们终于明白,连雷家荀家的同辈都被方运死死压住全无颜面,自己挑衅方运等于自取其辱。
等悦国人离开,崔望低声笑道:“庆国国力雄厚,我等绝不可能胜过他们,不过就算输了,看到他们狼狈逃窜的模样我也满足了。解气!”
不多时,陈圣世家的陈靖带着圣院的同窗前来,先是谢过方运,然后鼓励众人保十争九,等临近大比开始才离开。
越来越多的人进入会场,甚至有多位大儒观战。
时辰一到,十国大比开始。
经过短暂的开场白后,大比的主持者以舌绽春雷道:“此次十国大比的第一场比赛即将开始,和之前一样,同样是行万里路。只不过,十人如何行万里,那就要看诸位了。好,请入大比专用的文界。”
主持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