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他一眼,也没有女人愿意主动的跟他靠近,他打水的时候常常从井里瞧见自己的样子。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样子很难看,又老又丑的上年纪的男人,再加上现在天禄这么一直看着他,让他有种正在接受审视的错觉。
贵生让他别看了:你看着我做什么,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天禄换了一下姿势,随意的用手枕着头:“不算很难看。”他伸出手替贵生的擦去了下巴残留水迹,还是额头的水珠。
贵生拉开了他的手,自己擦了擦,他比划:这种事,你跟我说,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你亲自动手帮我擦的。
“不碍事,我替你擦一样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天禄觉得贵生很见外,他稍微靠近了贵生一点,感觉到贵生散发着热量,与那沐浴后的香味。
贵生瞧见天禄那睫毛又长又翘,那狭长的双眸平静瞧着贵生,天禄每一次轻轻的眨眼,都带着些许的睡意,但就是不肯睡:“你把双脚踩在我的脚背上,这样我才比较暖和,我的脚背很冷。”他安静又乖张的提议。
贵生很轻的把羊皮热水袋让给了天禄踩着,就他温热的脚底踩着天禄那微凉的脚步,贵生的膝盖不小心撞到了天禄的膝盖,这使得贵生看了他好几眼,知道天禄舒服的闭着双眸睡了,贵生也才安心的闭合上双眸。
两人盖了三层被子厚厚的非常暖和,贵生这晚睡得非常的安稳,隔日他简直都舒服得不想下床,但是他还强撑着天没亮就起了。
贵生换了干净的衣衫,回到天禄的身边,瞧见天禄没有醒,他便替天禄盖了盖被子,然后把天禄脚底的拿走,然后又拿走了天禄脚边的羊皮热水袋,去给天禄换了热水袋重新塞在床尾的被子里,瞧见天禄平躺着微侧着头睡得很沉。
贵生瞧见还没天亮,便还有些时间,所以他在床边坐着看了天禄好一会儿,才起身轻手轻脚的出去,因为现在是半夜,贵生发出一点声音都会被听到,所以他到了膳房的路上都很轻,膳房伙计守夜的伙计,所以他给守夜的伙计两块大洋。
贵生让那伙计看好门:我就借用一会儿膳房,我南院那边太远了回去过来不及。
“这半夜反正没人,你要用就用吧。”那伙计也好说话,让贵生放心大胆的用,贵生便进了厨房去给天禄炖汤。
昨儿个临睡之前闲聊的时候,天禄说很久没有喝他炖的鸡汤了,所以他今儿个半夜就起了,因为明儿早上天禄就要走了,他想在天禄起床前做好,自己动手杀了一只鸡,然后在院子里清洗干净,之后亲自看火炖了好几个时辰。
贵生站在厨房里喝了一碗解酒的热姜茶,因为他昨晚喝了酒,又没睡几个时辰就起来,所以现在有些晕晕的。
用完了膳房之后把地方收拾干净了,还请那看门的伙计吃了碗鸡肉汤,那伙计高兴得不得了:“这大冷天的喝烫滚滚的鸡汤最暖身子了,你还真够意思,以后若是守夜,你要用膳房就随便用。”那伙计端着碗坐一边去吃喝。
贵生回到天禄屋里的时候,外面公鸡都打鸣了,天已经微微的亮了,贵生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去瞧了瞧天禄有没有踢开被子,看到天禄安稳的睡觉他才放心,他就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瞧着天禄,没有靠近担心吵醒天禄。
瞧着时间还早,贵生就当打开柜子,把天禄的箱子拿了出来,还把天禄的衣物都整理好摆放在箱子里,然后把天禄明儿个要穿的衣物都拿出来熨烫好,叠好之后整齐的摆放在床边,把天禄的鞋子也擦了干净放在顺脚的地方。
还给天禄泡了一杯热茶,摆放在床边的凳子上,用羊皮水袋垫着暖着,这样天禄醒了之后伸手就拿到,随后贵生把房间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很轻的坐在屋里还调整了茶杯的位置,让天禄能够更加的顺手······
忙碌几个时辰,外面的天有些泛白了,贵生瞧见天禄轻轻的翻了身,被子从肩头滑到手臂,他笑着替天禄盖了被子。
天禄手臂上传来的温度,让贵生指尖微微顿住,他很轻的朝着熟睡中的天禄比划:你这回送她们回去之后,还会不会回来?
没有人回答他。
但是脸上还是带着笑意,他觉得天禄睡觉的样子,很平静让人很想摸摸他的脸:你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是吗······
天禄很忙,就算回了鹰城,现在大夫人和二夫人都不在飞鹰寨了,天禄不见得会到飞鹰寨来,因为天禄有自己的生活。
还是没有人回答贵生。
但是贵生还是瞧了他半响,看天禄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有些感伤,他略显艰难的表示:你平时那么忙,肯定很多事情要做,我们下次见面还不知晓是什么时候。
天禄安静的睡颜很静帅。
寂寂无声的房内,贵生悄声无息的瞧着天禄:我给你炖了鸡汤,用暖壶给垫着的,你醒了之后就喝了它吧······
贵生的视线有些模糊,他看了天禄许久,才无声的说了:老爷知晓你现在有出息一定会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寂静的屋内,没有半点声音。
贵生在他身边坐了许久,才极为轻微的表示:往后······你自己要好好的保重。
贵生瞧见天禄轻轻的翻身动了动,他立马就小心的站起身,在天禄没醒之前,无声的离开了房间,他合上门瞬间,还有舍得多看了几眼,看到天禄安静恬适的模样,他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