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狠狠瞪着rex，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rex一直没过去安慰他，可能颜柠忘了，那天是他自己说的想要这个。

“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颜柠哭了好久以后终于吸了吸鼻子问，他稍微清醒了点，努力抑制颤抖的肩膀，哭并不是难事，只要是情绪到了，有些人就是能哭的。

可是颜柠受不了rex这么漠视自己，他更觉得rex没有爱他了。

“你刚想说什么？”

rex这么有原则，操，就是不肯过来就他，颜柠只好抹了把眼泪，抬起头问。

还有必要说吗？rex也没法了。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优点，也有它的缺点。你要是想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就应该清楚这点。”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没人能满足你的所有幻想。”

rex这么说的时候，颜柠就像听到了语言被雪冻住的声音。

那种理智的冷酷让他自觉像个小丑。

“你到底爱不爱我？”他继续问，就像个小孩似的没长大，接受一种新的观念？对他来说太难了。

他还是喜欢像普通人自欺欺人，然后骗人和被骗。

rex沉默着。

颜柠哭着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

心头尖锐地刺痛着，rex不爱他。他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

“我没想到把你带到这来会让你这么不开心。抱歉。”rex说，他站着，颜柠蹲着，颜柠仰望他，他可看不出来他有一点抱歉的地方！

“我不是因为来这不高兴，你带我来我当然很高兴。”颜柠抽噎着断断续续把这句话说完，rex也觉得他很可怜。

“我是因为你不想要我送的戒指，你连说一句你爱我都不肯。”

“如果我不说的话你就要逼我说。”

颜柠的嘴巴张开，脸部扭曲得像哭又像笑，原来他在逼他，大颗大颗的眼泪从颜柠眼眶滚落下来。

rex不说话，盯着他。

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这么无动于衷啊？颜柠不懂。就不说爱了，真的珍惜一个人的话，会让他哭成傻`逼吗？

和很多人一样，颜柠在发生超出自己预计的情况时没有自控能力。不知道怎么让事情变好。

“你有一天会爱我吗？”颜柠放弃了现在时，改求个未来。

rex继续，颜柠不知道为什么连要个承诺都这么难？他就不能敷衍他一下吗？

底线一降再降，颜柠已经失去理智了。

“为什么你连个承诺都不能给我？”他哭着问，从来没想过有天自己会说这句台词：“你告诉我啊，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都认识快两年了……其实我不介意你骗我。我只要你骗我一下就好了。”

rex无法解释，颜柠并不像他自己所想的那么了解自己。他很难满足。人都很难满足。

“骗一下我都不可以吗？”颜柠呼吸困难地问，为什么呢？和rex在一起会这么多难过。颜柠真希望自己没遇到过这个人就好了。

rex本来就不是个多认真的人，偶尔的认真，似乎现在也让人讨厌。

承诺经常被他违背，所以现在已经学会不轻易承诺了。

“我哪点不如他吗？”颜柠最后问这个问题，让所有的问题又变成一个问题。他不能理解rex的话，只能把问题变得更庸俗、更狗血。

“关他屁事！”rex冷冷地说。这好像是他今天第一次发火。

“不关他的事关谁的事？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啊！！！”

“他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x转身欲走，被颜柠扯住手。

“你为什么能爱他就不能爱我？”

“我怎么知道？！”

“哈哈。”颜柠笑了，觉得rex终于说出了真心话。

rex深呼吸一下，颜柠也算厉害，这么多交往的人里没一个比他能缠的。

“我出去走走。”rex说。

“你又丢下我！！！”颜柠歇斯底里大喊。

rex没管他，直接摔上了房门。

68

和姚梓成分手以后，颜柠想过一件事：人是绝对不能和自己看不上的人在一起的。相不相配很重要。激情或许能一时冲昏人的头脑。但大家迟早是会反应过来：哦，原来是你高攀/是我低就你。

这天晚上颜柠难以入眠，他没有这么强韧的神经，他一直回想rex的那个眼神，还有他沉默的回答。

颜柠掐自己的手指，也许身体的疼痛能分散一点他的注意力，可是他失败了，精神极度的焦虑。rex不爱他，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实，尽管颜柠已经认清楚了这一点，但还是不能停止为此痛苦。

爱不是等价交换，你爱一个人，不代表他要爱你，颜柠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天晚上他反复用这句话刺激自己，每想一次这句话，他的心就抽一下，这种做法和掐手指类似但又不同。

痛上加痛，颜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虐自己。

rex回来的时候颜柠离睡着还很远，他听见门响，然后埋在被子里的身体一动不动。

怎么面对他呢？在刚才这么尴尬的场面以后。

颜柠后悔了，他干嘛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事实上很多东西在被揭破以后就没办法装作不知道了，在今天之前，颜柠一直在骗自己。

“我们还要去东京吗？”颜柠问。

第二天他醒来时看见rex已经在吃早餐了，昨晚他回来以后颜柠在他身上闻到很明显的烟味，旅馆房间是不让抽烟的。

颜柠默默看着今天的rex，他脸上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