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而来。
视线终于清明。
可眼前的他却是转眼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完全不同的眉眼,完全不同的模样。
即便同样俊逸,同样风华。
“你,你……”是谁?
卢湛箐喉咙发紧,后面的话哽在嗓子里,愣是吐不出一个音节。
眼前的男人冷冷一笑,而看着他的模样,突然间,似乎是有什么痕迹在卢湛箐的脑中划过,又好像什么都不曾有。
“卢家小姐还真是健忘,不过区区十年,竟然不记得我了!”他渐渐靠近,丝毫没有动静的脚下彰显出他身怀绝技武功。
“……”
卢湛箐看着这个陌生的身影靠近,心头一紧,耳边什么都听不到,藏在手里的银针几乎同时甩了出去。
只是饶是她的动作急速,又是近在咫尺,还是针针落空。
他的身影快速的在她的眼前晃了几晃,那些针便再也无了踪影。
卢湛箐胆颤。
昨夜里她和那些自以为武功不错的影卫交了手,以为他们也就不过如此,没曾想竟是她误以为了。
只是,又会是谁竟是能躲过她苦练了十年的绝技!!
“你,你……”
卢湛箐只吐出一个字,手腕上已然一紧,先前甩出暗器的那只手已经被他困滞住。
那张陌生的面孔也在她的眼前猛然放大。
“这一招飞针倒是随手拈来,只是卢家小姐却好像忘了,当初是谁教给你这一招的!”
徒然阴沉的话让卢湛箐一惊,全身的血液直直的倒流向脑颅,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渐渐模糊,一团白雾萦绕,似乎转眼就变成了另外的模样。
“十年前,你乔装失忆,混入我南宫家,我以为你天真纯良,短短数日便以你为友。我念及你柔弱,教你飞针之术。虑你经脉,为你前往南宫家秘籍之所。而你盗取我南宫家隐秘,在井中下毒,使得我南宫家一夜之间毁于一旦,若非是母亲把我藏身在密室之中,若非我亲眼看到了那些暗杀之人,我都不知道竟然是你,卢尚书之女,卢湛箐才是罪魁祸首!!而既苍天有眼,容我活在这个世上,我便不为为民除害,也要复我南宫家的百年名声。所以,我改名为诀!诀我十年前的识人不清,决我曾经的痴人之念!!如此,你还不记得我是谁?嗯~?”
诀,南宫诀一字一句的说着,冷言之中,但见卢湛箐的面色渐渐发白,眼底的焦距也些许恍惚了起来。
☆、不过虚名而已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不过虚名而已
一幕幕,曾经她以为早已经压到心底的角落,再也不会翻腾出来的情形,竟是一遍遍清晰的浮现在她的眼前。
英俊如画的少年扶着她,手把手的教她练习飞针之术。
南宫家中,少年身影如点,中潜藏着的暗器机关之地,只为改造她的经脉。
夜色腾空之时,少年揽着她,飞舞天地之间,恍若似仙。
……她早就知道他对她的心意斐然,可她的心早已经给了某个人钯。
所以,即便当初看着那些曾经对她示好的人转眼变成生冷的尸体,她也视若无睹,更在发现没有他的尸体之后,吩咐不管如何一定要找到他,生死不论。
卢湛箐的瞳孔中渐渐显出南宫诀的身影,她扯唇一笑。
“所以,你这是报仇?伴”
………………
南宫诀眼底一闪,手中一甩。
虎口被封,内力全无的卢湛箐只低呼了声,便倒在床上。
“若我只为报仇,你早已经死了百次!”南宫诀冷声。
身下痛意还在,卢湛箐的眼中浮上一层薄雾,嘴角却是勾起冷笑。“好个冠冕堂皇,大义凛然!说白了,你南宫诀还不是他的一条狗!”
南宫诀嘴角紧抿,“……你倒不是何人的鹰犬,可你又如何?”
卢湛箐面色一变,
苍白的唇角颤了颤,“胜者为王,败者寇……”
“不错!”南宫诀眼底幽深,“太子殿下早就知道你心怀不轨,所以除了第一晚,和你亲近的就只是我!”
“……”
卢湛箐紧咬着唇角,身子猛烈的颤抖起来。
下一刻,卢湛箐起身冲着南宫诀扑过去,
“我要杀了你!”
嘶哑的声音歇斯底里,曾经柔美的面上再也看不到让人惊艳的美色。
原本卢湛箐就不如南宫诀,此刻她的癫狂,更不是南宫诀一合对手。
南宫诀拧眉,奋臂一扬,卢湛箐便再度趴到了床上。
这次,她的额头已然滴下了汗水,当真是痛意彻骨。
南宫诀冷眉看着她,眼底复杂幽辨。
他恨她,而正是凭着这恨,他才能坚持到如今。
可现在看着她的模样,他才幡然顿悟大佛寺主持曾对他说过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的揭语。
莫非虚假,一切皆空,到底一无所得。
所得,唯一苦味而已。
且其苦无穷,说亦说不出。
所谓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是也。
果能常作如是观,
南宫诀一声叹息,
“只是如此,你就恨成这个样子,那你当初谋划杀害我南宫家数百口性命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曾心生一丝怜悯?”
“你也是饱读诗书,深知礼仪教化的女子,便是不知性命之重,不知家国天下,至少也应知道对错!既然你一心倾慕太子,那也该知晓何乃太子欢喜之事,而你又是究竟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