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哐的一声巨响。
太子突然将手中的惊堂木往几案上重重一拍!
瞬间吓得大堂里鸦雀无声,王员外也瑟瑟发抖的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下去。
麒王横眉冷对,问,“太子有何见解?”
“一群苍蝇在耳边嗡嗡叫,本太子被吵得耳朵都疼了。”太子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惊堂木,眉梢轻挑着问道,“麒王叔该不会是被吓到了吧?”
“哼。”麒王冷哼一声,“这里是衙门大堂,还请太子严肃些。”
“哦?这里是衙门大堂么?”太子一脸疑惑的朝他眨了眨眼。
“太子再开玩笑,案子就押后再审吧!”麒王一脸严肃的呵斥道,俨然一副不把他看在眼里的架势。
太子却不疾不徐的调侃道,“我还以为这里是人人都能来的集市呢。”
“公堂之上,太子怎可胡言乱语。”麒王怒喝道,“若是被帝君看见太子这番玩世不恭的模样,恐怕会十分失望。”
“麒王叔,你怎么知道父皇会失望呢?”太子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妄加揣测圣意,好像是杀头之罪吧?”
声音虽然轻,但是麒王却听的清清楚楚,他脸色一寒,双眉紧蹙,一言不发。
看来用帝君来压他,还是有点效果的。
“王员外,你是觉得,麒王叔的仵作验尸根本没有查出你儿子真正的死因,是么?”太子问。
“是。”王员外声音都有些发颤,不敢抬起头来。
他早就觉得芒刺在背,尤其是当着整个三冬省的官员面前,要告发他们,压力山大。
“飓风。”
“是。”飓风突然从衙门的房梁上一跃而下,跳到了大堂之上。
在场的人们都被吓了一跳,但紧接着,奔雷就带人把放有王员外儿子的棺材抬进了大堂之上。
“张巡抚,你也认为自己的儿子真正的死因,没有被验查出来么?”太子又问。
“是。”原来那个清瘦颓废的男子就是张巡抚,他声音沙哑,就像是喉咙坏掉似得,眼神里毫无生气。
奔雷会意,随即又命人把另外一架棺材太进了大堂。
这两架棺材一搬进衙门大堂,在场的那些官员们就开始坐不住了,一个个都开始掏出手帕擦汗,有的还时不时的朝麒王看去。
眼看着就要开棺验尸,麒王突然开口道,“太子,死去贡士的尸体本王早已经派手下的仵作仔细验查过,根本就是自杀,何必再多此一举?难道,太子是不信任本王?”
“既然麒王叔对手下的仵作很有信心,那就不必担心会出什么问题啦。”太子微笑道。
“哼,太子这是当着三冬省所有官员的面,质疑本王么?”麒王就是不让他开棺验尸,态度格外强硬。
“麒王叔,你这么说,本太子很难办的。”太子面露忧虑之色道,“我当然相信麒王叔你的办事能力啦,可是父王让我一定要亲自调查一遍,难不成,麒王叔希望我违背父皇的旨意?”
一句话,就把麒王打回原形。
他没有理由和借口再阻止太子开棺验尸了。
太子眉梢轻挑,“开棺。”
随即,两架棺材被打开,飓风就拿出了一套验尸的工具,开始查验。
场上的气氛变得冷凝,麒王那张脸简直是乌云密布,阴沉的可怕。
片刻的功夫,飓风就收起了工具,转身作揖道,“回太子殿下的话,这两名死去的贡士脖颈里虽然有绳子吊死的印记,但是两人耳后根分别有两个针孔,隔开小口后,我发现里面有两根银针,直接刺入脑门,相信这才是两位贡士死去的真正原因。”
说罢,他把装着那两根细长银针的盘子,拿到了太子的面前。
那些旁听的百姓一听这一番话,顿时一阵唏嘘。
“这一定是弄错了!”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竟然失态的站了起来,指着飓风的脸呵斥道,“你到底会不会验尸,是不是王员外和张巡抚买通了你,做假证供!”
“哦?朱县令是觉得,本太子带来的人是冒牌货?”狭长的凤眸朝他扫去。
朱县令顿时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慌忙跪地磕头道,“下官只是觉得这件案子错综复杂,不能单凭仵作的验尸结果来决断,绝对没有冲撞太子殿下的意思。”
“可是我刚刚明明听到有人说,本太子带来的仵作是被人买通的。”太子单手撑着下颔,唇角带笑,“是不是也就是想说,本太子就是被人买通的了?”
“下官惶恐,下官不是这个意思,还请太子殿下明鉴。”朱县令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