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得不到安陵家人的祝福,不被安陵家认可的婚事,如玉,你也义无反顾么?”司空冰岚是打心眼里替这两个走到一起,彼此认可的人祝福的。
只是,摆在他们面前的关卡一道又一道,问题又一个接一个。
她可以理解安陵玄明为何会这么坚定的决定婚事,是因为他认可和决定的事情,绝不会被任何人影响,正因如此,他们就这样的决定和去做的话,留下的隐患会很多很多。
这里不是二十一开放的新世纪,而是以孝为先的古代,他们可以为了爱情和责任义无反顾,甚至可以私奔离开,但是肩膀上的责任依旧捆绑着他们,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放下。
“我就是担心这些事,所以想找岚姐姐你商量,你也知道我的不够聪明,突然间面前你冒出这么多的问题,我真的很害怕也很彷徨,更害怕的是刚刚来到身边的爱情会就这样离开消失,我……”说到最后,麒如玉几近哽咽。
司空冰岚看得出她从一开始就很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感情,在最危难中拉了她一把的男人。
轻叹一声,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柔软冰凉的手掌攥在掌心里,微笑着宽慰道,“傻丫头,安陵玄明既然认定了你,这一生一世就只会为你一个人而生,而死,消失和离开这样的事情你都不用去担心,好好放下心,其他的事情自然会迎刃而解。”
“你只要相信你自己的选择,坚持你的爱情,久而久之,安陵家的人也会慢慢接受你的,知道么?”她温柔如春风一般的笑容,让周围的气氛都变得温暖起来。
麒如玉呆呆的看着她,似是看傻了一般,点了点头,“嗯,我会听岚姐姐你说道,坚持,相信,而且我也相信玄明他会跟我一起努力的。”
“嗯,天色不早了,我让人先送你回安陵府吧,要是玄明回去之后看不到你怕是会担心的。”说着,司空冰岚站朝不远处的宫女招了招手,唤道身边后,安排了马车送她出宫。
而她则是坐在院子里直到傍晚,一直都在想怎么帮麒如玉把安陵家的事情处理妥当。
天色渐黑,小鹿子匆匆回了明瑟殿,禀报道,“皇后娘娘,陛下今晚要跟丞相和右丞相商讨一下政务,晚上不能回来陪您用晚膳了。”
“知道了,你回去在陛下的身边伺候吧,就说我会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司空冰岚淡淡一笑,心中却是怕他这样忙碌下去,身子会不会吃不消。
“诶,好,不过陛下还让奴才带了这个给娘娘您。”随即,小鹿子把手里的画轴递了上去。
司空冰岚解开了系着的丝带,慢慢拉开了花卷。
她的瞳孔一点点的收缩放大,眼中的惊讶和喜色逐渐蔓延了她的脸庞和眼底,这画上话的竟然就是自己在花园里赏花的样子。
他是什么时候瞧见?那一次院子里的杜鹃花都开了,自己心情极好,忍不住俯身多闻了几下,依稀记得那时候他似乎并不在自己的身边啊。
“娘娘,皇后娘娘?”小鹿子见她看画看呆了,小声的唤着。
“嗯,什么?”司空冰岚低头浅笑着,手里的画轴慢慢收好,如似珍宝一般的抱在怀中。
“奴才是想告诉娘娘,刚刚小红来传晚膳了,娘娘要不要现在。
“早知道了,现在就去,你就不用留在明瑟殿伺候我了,去吧。”司空冰岚摆了摆手,转身往寝宫走去。
阎瀚玥平日忙碌,没时间陪自己用完善的时候,她总喜欢一个人呆在寝宫里,一边欣赏着落日的余辉,看着绯色的霞光把整个院落照的金灿灿的,心情总会变好。
想到年幼的时候,自己住在明瑟殿的别院时,也总是喜欢这样,但那时候自己的身边还有剑舞和弦清,弦清喜欢一边吃饭一边说着宫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从来都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的意思,而剑舞偶尔会说几句配合一下,不让气氛冷场,自己往往都是静静聆听的那个,被逗乐了,也会跟着一起笑,响起那时候虽然住在深宫中,但日子还是快乐的。
还记得弦清说过,‘主子,您也太安静了,奴婢有时候经过房间的时候,还以为里面没人呢,每次进屋看见主子您在,都会被吓一大跳。’
是啊,自己一个人安静,现在好了,两个丫头都找到了归宿,自己一个人呆在这明瑟殿里,还真是安静啊。
心里想着,又忍不住轻笑出声,“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愁善感的,一个人不也挺好,至少宝宝还陪着我呢。”
用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心中又被这丝丝甜蜜沾满。
简单的吃了一点晚膳后,她就躺下休息了,半夜里,似乎觉得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累的睁不开眼,就用鼻子嗅了嗅,是阎瀚玥身上最熟悉的味道,于是也紧紧抱住了她。
感觉唇边被吻了吻,缱绻缠绵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她意识模糊的回应着,倦意也越来越浓,等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阎瀚玥早已经上朝去了。
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这才发现,自己的颈项里,全是这家伙的吻痕,脸颊不由得一红。
身后帮她梳头的宫女不小心瞧见了,也红着脸移开了视线,偷偷的笑着,帮她梳完了发髻。
“去帮我准备一辆马车,去落竹轩。”司空冰岚吩咐道。
“皇后娘娘,陛下早上走的时候吩咐说,让娘娘好好在寝宫里休息,不要到处乱跑的。”宫女低着头紧张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