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见陈一平端着咖啡杯不回话,又提醒他:“alex啊。”
“是,alex。”陈一平如邻家大哥般。“怎样,和米雪?”
邓特风当即道:“她昨天约我去海边。我不得闲,没去。”怕陈一平以为是他推脱,执着地强调道:“是真的有事。去机场接人。接我妈咪。”
昨天去机场接人,转头又搞到现在这样,闹翻了。这个儿子真是年纪还小不懂事。陈一平说:“都好。放轻松,你和米雪的事我不管的。你们年轻,合适就在一起玩。”
“一平!”江绍在收银台闲得无聊叫。
陈一平回:“来了!帮你收钱!”
拿钱回去,江绍笑嘻嘻问:“我记得你讲课时薪还高过这些,不另收费?”陈一平哂道:“不急,人走就关门揍你。”
江绍光明正大揽他腰贴近,比邓特风。“认识?”
陈一平想想,还是照实让他知道。“还不是米雪公主,二八年华春心动。”
江绍搭在他身上的手臂骤然僵住,陈一平明白他的心境。少女的芳心难测,他一路看破却无法帮兄弟。就不多说地抬起手臂,搂过江绍脖子,拉他在自己身上靠一靠。江绍涩然想:就是那一个?不待陈一平安慰,夸张地感同身受:“大哥不易做。但是,为什么我没个这么好的大哥?”
陈一平也当方才没事发生。“你死得了。”
邓特风见他们闲聊,听不清聊什么,只看见两个身躯亲密无间搂搂抱抱,心里又莫名其妙一阵接一阵堵得水泄不通。也是的,他哪次见过妈咪心情会好?都心里憋一股气,想到车库砸东西发泄。他打断道:“不好意思,这里可不可以给杯水我。”
“叫你。”江绍不负责任地推陈一平出去做事。
邓特风问:“你……在这里帮手?”
陈一平放水上桌给邓特风,动作很平稳。“这间店我有份开的。和老板,那边那个,几十年朋友了。”
邓特风心里更不爽。他深呼吸,突然想对这个不熟的人说,你能不能,陪我坐一下?说出口就变成:“吐司好好吃。”
不想戳到陈一平的笑点,陈一平盯着他笑起来,扯开胶箍,头发立时散落。他摇两下头,扯开围裙系带解下放手边,如邓特风所愿却不敢说出口的那样,平平常常坐在他对面,道:“alex是吧,告诉你个小秘密。”
邓特风一时有一点移不开眼,眼珠好像被胶水黏在他身上。陈一平说:“这个吐司当然好吃啦,今天第一天开张老板烤箱坏了,吐司是临时托我从市中心那家排第一的吐司店打包来的。所以你一下不要付钱给他,给回钱给我。”
他一番抱怨都说得风趣,邓特风也不由抿嘴想笑。“那咖啡也是你做,照你这样讲,我一分钱单都不该埋。”
“是,看你今天心情不好,我请。”
他说:“上次你可以掉头走掉,或者喝完杯奶茶就走。但是你陪她坐足一个半小时。”陈一平端起那杯倒给他他又不喝的水,流畅地碰下邓特风手上咖啡杯。“多谢你。”
邓特风心里不知变了什么味道,被他碰下杯,却是因为那个小女生。他也喝一口咖啡,藉着嘴里都是苦涩,任性地吐露:“但我还是不开心。”
陈一平不紧不慢道:“我今天有空。”他笑:“那么喜欢打游戏机,你走运,要不要我陪你啊。”
第2章
邓特风车库里有好几台车,他以往出风头勾女生,也没像今天一样,很想把他不常开出来给人看的那架红色保时捷开出来,轻描淡写说一句:“不如我载你?”
可是今日他是坐妈咪的车来的,站在咖啡店外才想起司机开车走了,脸色沉郁,好像嘉年华游乐场走失的王子。
“过来,这里。”陈一平抱头盔叫他。“坐过两个轮没?”
他跨坐在一架本田重机车上,扔头盔给邓特风。邓特风看着他,心脏好像被狠狠拳击一下,愣了许久。陈一平和这种车,似乎不是很搭,看起来又偏偏那么热.辣。他找回声音问:“你不是教书?”
“所以我很少骑电单车。骑也戴这种头盔,街上学生撞见不敢认。”
怎可能?邓特风肚里说:你这么潇洒这么……靓,只露眼睛鼻梁我都认得出来。未尝不是有种男人间较劲,“又输给他了”的挫败。
可那种沮丧在陈一平看他迟迟不动,亲自来帮他戴头盔时被填平,又换做另一种满满的情绪要从心里缝隙里溢出来。他几乎不能呼吸。陈一平以为他紧张,好笑地看他手足无措,问:“干什么?不用怕,市区55k/h,慢过你开车。”
邓特风嘴硬道:“没啊。”爬上车去,手扶着座椅。风呼呼从他们身边吹过,阳光在头上照,蓝天白云,中间有很大一块路,路上桥上只有几辆车,邓特风看着他的背,强压着还是像心里长了小草,萌发出尖尖的草尖,怎么埋土都还是会顶破泥层长出来,搔得胸口发痒,在犹豫……要不要,该不该,抱他。
陈一平问邓特风去哪家游戏厅,邓特风想,去常去那家被人围着打量,想到就心烦,就提议去三个区外商场的一家。
他们这个下午穿越城市,温哥华很大,几个区外围相交的区域荒芜。公路绕着长得高的草和无人去管的树,桥下弗雷泽河的水上漂着许多木桩,日光照得整条河水光粼粼,要不是带着头盔眼部有保护,邓特风都不会有机会目不暇转地盯着河面看。机车从桥上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