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果不其然,唐扬趁着一个空隙,开始反击了。
跆拳道的重心在腿,平时练的也是腿力,但双手却也不是就此闲置的。
手刀,拳面,拳背乃至手肘,都可以成为过招中的武器。
但中国武术,可就不仅仅是用这几招而已。
唐扬的招数套路,有点近似咏春,但并非承袭正宗,即便如此,也继承了咏春拳中的许多精华,加上他从七岁起,天天苦练,从不缀下,若真的出手,还是相当可观的。
金学熙有点吃惊,不晓得为什么唐扬直到现在才发力。
按照他的理解,在切磋了数十招之后,双方体力都会大幅度下降。
但唐扬举手投足之间,如闲庭信步,毫无迟滞之色。
随着对方开始反击,金学熙从诧异,渐渐地觉得吃力,恐惧。
在一个漂亮的粘打中,对方被摔倒在地,唐扬随即上去扣住他的脉门,以示胜利。
这场不过是友谊切磋,没那么多规矩,所以双方只照着自己的习惯来做,裁判的作用也只是负责宣布比赛开始和结束而已。
其实就算他不这么做,对手也没力气再爬起来了。
全场欢呼。
唐扬的致谢词被淹没在排山倒海的喝彩声中,他抱拳朝四方座位谢礼的时候,甚至还有女生跑上去献花,引来好一顿起哄。
胖子也兴奋得不行,一直在座位上乱蹦乱跳,不过这个时候大家都情绪高涨,倒也没人去说他了。
观众渐渐离席出场。
那韩国学生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
倒还有几个人跑上去围在他周围安慰,只是他都一一拨开,转身朝胖子他们走来。
体育馆的出口有四个,其中一个就在段初言他们正背面。
胖子体型颇巨,杵在过道上,人家过不去,加上心情不佳,也不说话,伸手便将他轻轻拨开。
胖子当然不爽了。
“哟,败军之将,抄袭大王啊!”他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旁边周聿他们都轰然大笑。
韩国人涨红了脸,恶狠狠地盯着胖子,半晌冷笑。
“你们整个学校,只怕也就出了个唐扬,上次校际比赛,多少中国人,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胖子从鼻孔里哼出气来:“我们天朝上国,怎屑于汝等蕞尔小国一般计较,那都是我们大度让着你,大国风度懂不,行了,看你小样也不懂!”
对方的汉语极其流利,自然听出他话语里的嘲讽之意。
“天朝上国还被八国联军入侵,日本侵华,贵国可是连首都南京都丢了的!”
胖子大怒,他平日极好说话,但一涉及国家问题,比谁都激动。
“我们那叫卧薪尝胆,奋起直追,比你们现在被美国人占领强多了,让你们往东不敢往西,让你们交出花姑娘,你们就得乖乖地交,哈哈哈!”
他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但对方也没好到哪里去。
想也不想,一个拳头就朝他打过来。
胖子身材壮实,但也只是看上去颇具威慑力,比起练过功夫的人,自然大大不如。
眼看拳头到了鼻尖,却停住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出了一身冷汗。
“说不过别人就使用武力,恃强凌弱是你们国家的武道?”
淡淡的眼神瞟过来,声音带着讽意,段初言似笑非笑。
“放手……”
对方扭曲了一张脸,只觉得自己的手骨几乎要被捏碎,连另一边出手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他不敢相信这股力量来自于眼前这个看似斯文无害的人。
段初言欣赏够了他憋屈的模样,终于放开手。
那人咬咬牙,强笑一声:“贵国真是藏龙卧虎。”
再不敢出猖狂之言,仓皇离场。
“老大万岁!”
欢呼的人当然是曹胖子。
陶然一直站在旁边,突然觉得段初言,似乎天生就适合在众所仰望的环境中生存。
就算不经意流露出的魅力,也足以令人着迷。
而到此刻为止,这样的发现似乎还是他一人独得。
陶然笑了。
见唐扬走过来,段初言懒得跟他寒暄,跟胖子随口说了句,转身就走。
那边跟上来的是陶然。
一步之距,里面热闹,外面宁静。
几盏路灯昏昏淡淡地挂在沿路。
两人并肩而行。
“初言。”陶然突然出声,打破这略带清冷的秋夜。
“嗯。”段初言显得有点漫不经心,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喜欢你。”
那人停下脚步,看他。
半晌。
“与我何干?”
陶然叹了口气,抬眼望向远处。
“也许你会觉得可笑突然,但我说的是真话。”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玩意,不过我对你的感觉,确实是从第一眼开始的。”
段初言不语,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
淡淡的白雾在黑暗中升起,又随即散去。
多么可笑。
傅七平生见过多少繁华光景,吃过多少佳肴美食,也不是没跟女人有过一夜fēng_liú,但跟他说喜欢这两个字的两个人,却都是男人,还都比他小了那么多。
七叔,我喜欢你。
他眯起眼,任那烟味在肺中流淌一遍,又从鼻息间淡淡喷出。
陶然看着他无动于衷的神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段初言也不挣扎,只是问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你父亲对你如何?”
陶然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