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细一瞥,一片愕然,那人眉峰凝聚,并没有散形,眼中有傲气,却青涩如旧,并无妇女所独有的妩媚之态。
两人感情不和?还是那男人被休无颜见人根本无力应付新媳女,或是凌家男人并不喜欢新婚妻子?或……
心思辗转间,涌出无数猜想,不是她爱乱想,实在是有些奇怪,哪有娶了媳妇反而将人凉一边的道理?若是冷性之人,又何必早早娶妻?
她心中思绪纷飞,神色平静如旧,一弹衣衫,整整行头,眉目染笑,望向水榭:“那边的那谁,就是刚刚说本公子‘也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人’,赶紧自个出来。”
咻-
听到声音的人,肌肉皆僵。
似冷水泼身,墨蓓顿觉身心皆凉,一时惊得花容失色。
旁边的少女们脸色白了也白,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望向了她,她们几个说过什么话,当然都记得。
奇怪。
夜轩心中惊诧不已,以他的分析,越越不是小气之人,自然也不会因为一句言辞而紧揪不放,这又是为什么呢?
旁边的青年们的视线也望向了水榭。
墨蓓全身僵硬,脸色泛白,那些春风得意,那些骄傲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唉,看来又是个听不懂人话的。”一抬足,墨泪笑吟吟的走向水榭,竟然不肯出来,那她只好亲自去“请”一请。
看到黑衣少年行来,另几个女子娇躯一颤,抖了抖,忙不迭的往左右两边退去,一阵朱钗摇曵,环佩叮当声后,徒留大红衣裙的少女独凭栏杆。
识时务者为俊杰。
每个人都懂自保之法,所以,毫不犹豫的都选择的自保,而她们也不会觉得不对,她们跟人又不是生死之交情,没必要站一条线。
看着刚才还热情有加的人转瞬离去,墨蓓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身心冰凉。
水榭距人原本就一百来丈,黑衣少年看似闲云信步般的行走,却很快似疾风,很快将距缩成了三二十丈。
青年男女的目光追随着黑衣少年而动。
“你你……你想……想干什么?”看着越来越近水榭的人影,墨蓓白着一张无血色的脸,强装镇定的质问。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袖子,按在栏杆上,声音直发抖。
该干什么好呢?
关于那个问题,墨泪还真没想过,不过没事,现在想也不迟是不?嗯,是依葫芦画瓢的学她对前身一样隔三差四的寻晦气,99999鸡蛋里挑骨头的挑错再拳打脚踢,抑或是光明正大的三天两头去找碴?
偏头,沉思,发觉好似都不错,眨眨眼儿,笑mī_mī的出声:“哟,瞧着这一身喜庆之色,花开并蒂,该不会是新嫁娘吧?”
话题一转来了个百八十度的转折,跑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与之前的事是有牛马不相及。
“是的。”墨蓓六神无主,心慌无比,也不去深究其意,机械式的点头。
哼-
暗哼一声,又笑得一脸高深,语意温柔如初;“呀,看来今年真是个好年头,上个月宁国的墨凌两家联姻可是轰动全城哪,哦,说来听听,你谁来着?谁家娇女谁家媳妇?”
说着,她自个又想笑,彼轰动非那轰动,或许用不了多久,凌墨联姻途中之事就会传遍各州。
盯着看的男女青年,立即竖起了耳朵,宁轩墨家与凌家的婚事于一年前就已决定,通州的人几乎乎人皆知,没办法,谁家墨家得到了莲国皇室的支持呢,现在听提及,自然反射的生起听八卦之心。
心头一惊,墨蓓飞快的瞄一眼,却不敢正视,赶紧的错开,声音低低的:“我,我就是宁都墨家的那个新嫁娘,墨蓓。”
切,姐当然知道你是谁。
冷睨一目,心中冷笑,她的记忆一向比较好,哪怕十年八年前的老事都很难忘记,何况现时才隔一年余而已,又怎么可能忘记?那顿耳光,那份耻辱,将早刻铭于骨,甭说这辈子难忘,下辈子都会记得。
当即一站,声音提高了八度:“啊,你就是那个嫁给了被原未婚正妻母族拦路休夫的凌家少爷当平妻的那个墨家女?”
嘶-
吸气气骤起。
揭短。
这绝对是故意的揭短。
所有人都怔住了,墨家两女妹妹是正妻姐姐是平妻的事,他们也是知道的,可是现在经人一说,听起来怪怪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