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即是曾经她拿自己试药时留在给月小小的纸伞中的那只,花烬将它还回来,她一直没动它,连纸伞也还没去还。
拿过小戒指,从中取出一份,又将它放在那儿,拿枕头压着,将一切痕迹整得跟原来一模一样,看不出被翻动过的迹象才弹指转身。
步入小屋,站在屋檐下,看着满院灿烂的阳光,忽然感觉有些寂寞,不由得抱胸,双臂一环,抱了个空,手又无力下垂。
早已习惯搂着熙熙,当它睡觉后都过了好几个月,她还是不习惯,不习惯这种孤零的感觉,它总是思维空闲的时候蹦出来,让她觉得无依无靠,活着真的太没意义,让她觉得自己是被世界遗忘的,让她明白自己与周围格格不入。
那种感觉,很挠心。
天气如此晴朗,自己却如此无聊,不好不好,现在是呆在这发霉好,还是回去继续受老头唠叨?
思前想后,还是选择后者,至少有个歪腻的老头在日子也过得热闹些,哪怕水深火热也总比寂寞得想让人自杀好。
打定主义,刚想行动,又站住,一个小姑娘正从院内走来,头发蓬松欲散,气喘微微,分明像是耗力太猛,有些后继无力状,垂着头,好似跟道路有仇,走路都剁着地面儿的。
“噗-”
墨泪忍不住闷笑,看样子就知道,小丫头必定又跟小魔女打架了,大约嘴上没讨到好处,正生闷气儿。
“谁敢……”听到笑声,月小小飞快的抬头,气哼哼的发火,当一抬眸,瞧到站在檐廊上的少年时,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就此卡死在唇边。
只见廊下的少年,仅着一件交领长直裾长袍,颜色单调,可质地却极好,柔软如水般的顺滑,穿在他身上无端的飘逸出一种轻盈如云般的美感。
少年唇角微微上翘,勾着一抹淡淡的笑,眼角也斜挑,白晳的面焕出玉一样的光泽,浅笑着的人,亲切随和,如春风,如杨柳,暖人心魂。
“越越!”一个闪神,小姑娘兴奋的跳了起来。
人似乳燕归巢,翩然飞向那一抹淡雅迷人的黑色人影。
看着带着点点金光飘来的一抹水蓝,墨泪额间黑线狂飘,小丫头就不能稳重点么?嘴角微微一抽,等人扑来,微微一歪身,避开正面相撞,侧身一揽,将似小蝴蝶一样轻盈的小身子给揽住。
于是乎,小姑娘便被拦腰圈抱住。
经历几个月的快速增长,墨泪的身高已跟上正常步伐,高约一米六多点点,还后来者居高,高出了月小小一丁点儿,两人站在一起,高度相差无几。
“越越,越越……”小姑娘微微侧转,半个身子依在黑衣的墨泪怀里,睁着一双亮晶晶,猛盯着人瞅。
“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墨泪被明灿灿,纯净无暇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伸手摸摸自己的脸。
她这张脸,太平凡,好在皮肤白嫩,一白遮万丑,也算是掩去平凡的缺点,勉强能看得过去。
“没有。”小姑娘眨巴眼睛,满脸的好奇:“越越,上次花烬欺负你,斗真说那不是欺负,是只对自己喜欢的人才做的事,对不对?”
呃……
冷汗一飘,墨泪心中那叫个无力,这问的都是什么问题?她都不知该怎么说,小丫头就是一张白纸。
“嗯。”好吧,亲吻本来就是表达喜欢的动作,没法否认。
“越越,我喜欢你,可以亲你不?”大大的眼睛一闪,小姑娘满心热切的往前倾。
我的妈呀!
吓得一个冷抖,墨泪飞也似的跳开几步,一脸的惊恐。
完了!
小丫头被人教坏了。
想到可爱纯真的笨丫头竟被人误入岐途,她恨不得将罪魁首抓来拍进地底去,那个欠揍的小魔女,没来找她麻烦,竟是将目标转移到小丫头那边去了,欠拍!
啊啊,小丫头才多大,竟然也将喜欢挂在嘴边,这可怎么了得?
急,墨泪满心的焦急。
身边空空如也,月小小先是一怔,随之脸色一变,一屁股坐地,“哇”的一声,放声痛哭。
“呜呜……”哭声悲切。
她仰着脸,眼泪如两串断线的珠子,自小脸上滚滚下落,小模样惨兮兮的。
怎么意思?!
脑子一荡,墨泪懵了。
她没骂她没凶她没吼她更没揍她,小丫头哭什么?
不解,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