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平时不太会过问太子的言行,对他残暴一事从来睁只眼闭只眼,有时候他甚至希望太子更残暴一些,这代表他只是个骄横的无能之辈。
太子名声越差,他取而代之的机会更大,毕竟想当国帝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须出师有名。
到时候来个讨伐暴君的名头,顺应民心,他也不怕后世史书对自己口诛笔伐了。
这时候,长乐仍旧站得十分笔直,她这辈子跪天跪地跪父母,绝不会跪其他人。
男儿膝下有黄金,她同样有。
古时都有秀才见官不用跪的规矩,何况她是权倾一时的摄政王的女儿。
看到长乐如此,楚无忧下巴微微扬起,一双深邃的丹凤眼危险的眯起,“是谁给你的勇气?”
竟敢对着他不下跪,还如此无理。
“殿下都事非不分想偏帮妃嫔准备处置我了,我为何要跪?我没错,所以我不跪,我,宁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长乐字字诛讥的说完,冷冰的双眸直射地上的林嫔。
“好一句宁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只是,我何时说过,要处置你?”楚无忧冷不丁的出声,话一出口,那富有磁性极为好听的声音便响彻四周。
听罢楚无忧的话,长乐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一脸震惊。
她很清楚面前这个男人,他不是一般的男人,自然不会用一般的办法对付她,与其苟延残喘的顺着他,不如冷漠的与他对抗,让他无法捉摸自己。
只有这样,她才能与他周旋较量。
此时,空气好像停滞流动,四周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连呼吸都是低缓的,生怕惹这位暴怒的太子不高兴。
跪在地上的林嫔却不甘心的扬起头,气愤的盯着长乐,咬牙切齿的道:“你是伤我妹妹的凶手,她一只手被你捏碎,一张脸被你毁了。以后她整个人生将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中度过,难道我不该替她报仇?我打的只是六皇子的马,又没伤着你,与你何干?”
“如何你又伤了我,差点戳瞎我一双眼睛,如此暴戾成性,毫无半点善良可言,你这样的女人,难道不该太子处置?”
林嫔气呼呼的说完,已经冷傲的看向楚无忧,她在赌,她是太子嫔,是太子府地位最高的妃嫔,虽没得过太子临幸,却是实打实的太子的女人。
如今太子的女人被欺负,她就不信太子会偏帮对手的女儿来打击她,她就要赌,赌太子心中有没有她。
如果有她,太子一定不忍心处置她。
17.对上太子【1】
六皇子一听,气急的便瞪向林嫔,“你莫信口雌黄,我早已打听好,要不是林沐雪率先想杀长乐,她也不会报仇。我可听说,林沐雪不仅将长乐的头按在水里,还将她踢下湖水,又命手下扒掉许若诗的衣裳,企图毁她名节。如此丧尽天良的侮辱,有点血性的人都会报仇。”
“她不过是碎了林沐雪的一只手,要论报仇,她还算手下留情了。你去让人按在水里又提起来数次试试?你去让男人扒光衣裳,在光天化日之下丢尽脸试试?真要处置,你们两姐妹都该千刀万剐。”
六皇子一想到刚才听到的这些事,气便不打一处来,横眉冷对的盯着林嫔。
这话听得林嫔尴尬的咬了咬唇,一脸的哑口无言。
她也知道自己妹妹经常欺负许长乐,可是如此丧尽天良的欺负,她还没听过,所以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六皇子了。
不过,如今太子在这里,有太子这个靠山,她当即据傲的抬眉,沉声道:“我是太子嫔,太子明媒正娶的女人,除非太子说话,否则谁也没资格说什么。”
她背后有身为刑部尚书的父亲,有家世有地位,太子一定会看在她父亲的份上,不追究此事。
早知道六皇子如此难缠,她就将这件事打落进肚里了。
此时,那座椅上的男人,一双俊美的凤目已经绝情的看向林嫔,看得林嫔瞳孔缩了缩,脸上写满了惧怕。
“被扒光衣裳?”冷不防的,楚无忧问出这一句,便将目光移向一直在边上低着头啜泣的许若诗。
“你,抬起头来。”
楚无忧再次发话,居高临下的看向许若诗。
许若诗有些惊惶的抬起美眸,慢慢的看向座上的阴沉男子,一抬眸,她脸颊上便梨花带泪般流下两行清泪,整个人像会被风吹倒一般楚楚可怜,十分柔弱。
这个男人,竟然这么美,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比静王好看十倍。
而他的口气,又是那样的温柔,他的眼神,十分深邃,好像在对她笑一样,他是在看她吗?
她好久没被这样一双深邃的眼睛看过,这么的动人心魄,心里深处有一股柔软好像被拨动。
“如此羞辱人,的确该杀。传令下去,林嫔教妹无方,任由林沐雪欺凌弱小,肆意侮辱他人,就惩罚鞭笞三百下吧。”
鞭笞三百下?这比直接杀了还恐怖,谁经得住这样的酷刑?
在林嫔呼天抢地的求饶声中,座上男子已经慵懒的起身,有些玩味的看向一脸沉着的长乐,嗓音低沉且浑厚:“你倒是好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