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爷爷。”
彼得挤上来,焦急的说:“我爷爷是拉斯姆森毕业的,他想找当年的老同学,您知道怎么跟他们联系吗?”
“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彼得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老太太哈哈大笑。
老板无奈道,“好吧,换个问法,你爷爷是哪一届的毕业生?”
彼得摸摸头,“……我不知道。”
老板没辙的耸耸肩。
海姆达尔貌似想到什么,用手肘推了下愁眉苦脸的彼得。
“你爷爷不是给了你一张纸,也许能派上用场。”
彼得一拍脑门,在兜里掏了半天,然后对着老板尴尬一笑,把皱成一团的纸张放到吧台上。
老板展开纸片,瞪着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字母琢磨了半天,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个是利奥波德?”
“我看看。”老太太把挂在胸口的眼镜挂在鼻梁上,对着吧台上的蜡烛灯照了半天。“是利奥波德,没错,就是利奥波德!”老太太转头,伸脖子找了一圈,拍着彼得的胳膊说:“角落的那个大胡子看见没有?”
“红头发的那个?”
“那人就叫利奥波德。”
“看上去很年轻。”彼得咋舌。
“一把年纪了还很臭美,头发是花了大价钱用永久性药水染的,近距离看了就知道脸上的褶子不比我这个老婆子少。”老太太不以为然的吸了一口烟。
二人对老太太致上谢意,又朝老板点点头,一前一后走向爱装嫩的胖子。
得知他们的来意后,利奥波德并没有表现得多热络,对母校的人事物也没什么留恋的情绪,语气很平淡,时间长了就连迟钝的彼得都觉察出对方的不耐烦。
利奥波德的酒瓶见底,海姆达尔不动声色的要了两瓶,并亲自给他满上。利奥波德对酒水的热情胜过一切,海姆达尔的慷慨之举立刻赢得酒鬼的好感,嘴里也客气起来。利奥波德抹了把嘴,大赞了句好酒,紧接着打了个酒嗝,眼神涣散,一看就是喝高了。
“……这么说您还和卡雷尔.迪吕波认识?”海姆达尔试探的问。
“认识!那家伙谁不知道,整天端着架子到处教训人,专爱找成绩不好的学生的麻烦,傲慢无礼,看了就讨厌……”又打了个嗝,慢吞吞的捋了下湿漉漉的胡子。
海姆达尔和彼得对视一眼。
“我还以为迪吕波先生在学校很受欢迎。”彼得装模作样的说。“我爷爷对他赞不绝口,简直把他当成偶像。”
“你爷爷被骗了,那种人根本不值得尊敬,品行恶劣,虚张声势、大惊小怪,脾气也很糟糕,动不动就呵斥那些他看不顺眼的无辜的人。”大胡子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彼得干笑两下,看了眼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道,“您听说过一个叫博朗斯的巫师吗?”
“博朗斯?”利奥波德眼神迟钝的盯着某处看,似乎陷入了思考。
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不记得了……好像听过好像没有……”说着又灌了一大口酒。
“他曾经是一家巫师医院的医生,从前经常来这里。”至少日记上是这么写的。
“巫师医院?对了,有一家医院的治疗师经常来这儿,叫什么……什么……”
“西普里安巫师医院?”
“对!就是那个!我想起来了,卡雷尔.迪吕波曾经在那间医院工作!有了有了,有个治疗师,是个年轻人……”
“博朗斯?”
“不对,不叫这个名字……布恩?布瑞斯?卜特恩?”大胡子两眼发直。
海姆达尔迟疑道,“布朗?”
“布朗……布朗,好像就是这个名字,对,是叫布朗。”
海姆达尔又尝试的问.布朗?”
大胡子眯了下眼睛,“听起来很耳熟。”
海姆达尔微微一笑,举起瓶子为他斟满酒杯,大胡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海姆达尔注视对方的眼睛,“还要来一瓶吗?”
“不不不,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虽然这么说,杯子推过来的动作干净利落,接着,大胡子动作一滞,一刹那的表情像被按了暂停键一片空白,等他回过神来,只感觉那一瞬仿佛失去了知觉。酒精麻痹了他的警惕性,他只是摸了摸胡子,继续喝酒。
半小时后,二人在老板热情的告别声中离开拉斯姆森巫师酒吧。
“怎么样?”彼得问。
“我在他的记忆里看到的关于迪吕波先生的事情都是不怎么美好的画面,跋扈、张扬、盛气凌人。”
“我也觉得他没撒谎。”彼得说。“我注意他说话时的小动作,很多人因为心虚等因素,撒谎的时候会做出一些古怪的动作,几乎不可能百分之百心平气和,他没有。”
“我说他没撒谎了吗?”
“什么意思?”彼得糊涂了。
“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保留态度。”
彼得不以为然,“我知道你跟迪吕波打过交道,一码归一码,你不能感情用事,要敢于承认各种突破,也许真相并不让人欣喜。”
海姆达尔笑了,“我只是保留态度,没说不承认。”
“随你。别说这个了。”彼得被绕得头疼,不耐烦的摆摆手。
他们走了一会儿,彼得忽然问,“.布朗又是谁?”
“卡雷尔.迪吕波的学生,不知道什么原因师徒二人闹翻了,迪吕波先生曾公开表示与他的学生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我看过一些关于他的报道,与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