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原因是:北地风沙大气候干燥,就算没有恐怖的沙尘暴那风也不是盖的,吹到脸上皮肤吹黑了倒没什么,要是吹得破了皮裂了口子,疼的可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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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一切准备就绪,大军开拔。
真正上路了,却是韩嫣跟着李广走在了前面,王恢带着人马走在了后面。骑兵的本事在这时便显现了出来,临时抽调的骑兵与李广手下用熟了的老兵以及韩嫣手下专职训练了多年的职业军人自是不能比。王恢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李广见他行得慢,直接邀了韩嫣走在前面——都是要到马邑再分道的,走得快的先到了可以修整一下,免得被走得慢得拖得没了劲头。
韩嫣领着三千骑兵,跟在李广的后面,心想,我就记得李广老是迷路,现在他在前面带着走,该不会把我给带岔道吧?
摸摸马颈旁的袋子,里面装着司南和地图,看看后队,是成箱子的箭支。这是吸取了李广迷路、李陵缺箭的历史教训,希望自己不会有他们那样的遭遇。
一路走过来,两支部队的差别就显现出来了,李广还是一贯的风格,而韩嫣师承程不识。总的来说,一零散一整齐。因互不统属,倒也没有什么矛盾,互相看着对方的营盘都觉得新鲜又不好照搬。
跟在李广身边,听他讲述周围的地理形势,韩嫣很是惊讶:李广认识路呀!李广见韩嫣听得认真,也非常得意,有意让韩嫣看看自己的本事,讲解得更卖力。
马邑是个边城,因为靠近匈奴,边贸比较发达。边贸城市总是有着大量的财富,用马邑来引诱匈奴,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韩嫣虽然知道这次遇不到匈奴性命无忧,心里还是打鼓——他不记得马邑之围到底是为什么使得汉军和匈奴未战一场便让单于给跑了。
根据事先的安排,在这里,两支骑兵要兵抄匈奴后路的。
分道的时候,李广扬鞭大喊:“战场上见。”一溜烟走了,非要提前赶在王恢前面到达指定地点不可。
留着韩嫣领着骑兵等着行动不快的王恢。
不是韩嫣非得跟着李广,实在是王恢的脸色不太好看。韩嫣的风评固然是不错的,为人也好,朝中人缘极佳——人缘再好,也有瞧他不顺眼的,王恢就是一个。王恢起自布衣,打拼得辛苦,在满朝黄老无为的时候,能够鲜明地反对和亲,是个性格刚强的人,对于韩嫣这样的纨绔子弟,是有些瞧不上眼的。年纪比自己小,官位却不见低多少,这也就罢了。明明是自己的提议,到最后一个廷议、一首破诗,让韩嫣把风头全占了。讨厌,可能就是一种感觉吧,反正,从自己秘密进言设伏,而韩嫣却被刘彻留下来吃饭,王恢对韩嫣的感观就更差了。
――――――――――――――――――――――――――――――――与王恢同行,就不如与李广一起那么痛快了。王恢先是批评了建章营跑得太快,不听调度。然后命令建章营缀在他的后面。李当户在旁边骂道:“他现在倒有本事了,方才父亲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说?”
在李广这样的将军面前,王恢当然不好摆谱。韩嫣只能摇头:“本来就分得我们跟着他,原是我们做差了事。别说了,看紧队伍,打个胜仗别丢脸是正经。”
很快,韩嫣就知道为什么马邑之战不交一兵而退了——跟着王恢抄出代郡,听说匈奴已经退了,王恢估摸了一下,对方人太多,自己这点兵马,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于是,也不追击便命人下令撤退。
韩嫣纵马来到王恢身边:“将军,有了匈奴的消息,不打,能行么?”
王恢冷哼:“就咱们手头这些人,能打得过么?”
“男儿征战,当马上封侯,怎能畏畏缩缩?”李当户本就不忿,此时更生气了——李广可是在另一路,这一路不进,让他父亲单挑十万匈奴啊?
“哼!就知道争功!”王恢说得露骨,眼睛却是斜着韩嫣的。
韩嫣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是意气之争的好时候:“将军,嫣也知道这仗不好打,可如果不打,就这么放匈奴人过去,以嫣对陛下的了解,他是不会答应的。再者李将军已此时说不定已经与敌军遭遇上了,请将军早下决断,再迟,匈奴人可就要走光了。到时候就真不好交代了。”以刘彻的个性,怎么能够容忍不战而逃?不考虑帝王的心思,单说打仗,设好了口袋埋伏人家,却遇敌先逃,还是军人么?早知道我就要求守在马邑跟大部队在一起了,怎么就让我遇到这事儿了?
“人说韩王孙老成谋国,今日一见,不过尔尔,”王恢有些犹豫,终于还是作出了决定,“现在这路大军是听我的,哦~建章营是陛下亲军,我使不动,不过,现在,我,王恢,下令,撤!你,听不听?”临行,刘彻单独嘱咐了王恢,建章是天子亲军,要他照顾好,云云。让王恢更像吃了只死苍蝇——我是去打仗的,不是替你看孩子的。这孩子还是要来抢功劳的。抢功劳也就罢了,还是个冒失鬼!这样悬殊的力量对比,单于已经先退了,没有三十万大军的配合,当靠自己和李广去拦人?不把士兵的命当命么?王恢愤怒了。
不能听!听了,全家死光光!抛去感情因素,王恢说得很在理,这些人马,对上匈奴人,很悬!两军战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的,他们这一路骑兵极少有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