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伊缘知道,他睡著,不可能看到自己的泪,也不可能因此而心疼。
那麽,是做了什麽梦吗?皱著眉的样子似乎很不开心,是梦中的伊缘惹主人生气了吗?
伊缘凑过头去,伸出小巧的丁香,轻轻舔著巍姚的眉,看著那紧皱的眉慢慢舒展开来,才放下心来。
离开巍姚,看了看外面的天,喃喃自语,”虽然伊缘不是个好玩具,虽然伊缘不听主人的话,但是,主人,你不要讨厌伊缘,也不要忘记伊缘。”越来越亮的天催促著伊缘,伊缘依依不舍地看著巍姚,慢慢离开,门一点一点合上,一点一点再也看不到他的脸,心一点一点地碎裂,再也忍不住,再也管不了下身的疼,快速往外跑。
快点离开,不然,会忍不住後悔,会忍不住留下,会忍不住自私。
跑出大门,就有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他面前,车窗拉下,从里面探出一张熟悉的脸,“上车。”
伊缘看到来人,身体不自觉微微颤抖著,终於还是上了车。
坐在副驾驶上,伊缘心里不停地打著鼓,终於把自己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为什麽要弄出这些事来陷害主人?”
“主人?”车子从路灯下驶过,将岩拓的脸照亮,“叫得这麽顺口,看来你跟他关系不错啊?”
伊缘微微咬著下唇,“不是你让我好好伺候主人的吗?”
岩拓微微眯了眯眼睛,“看来是你那个主人把你宠坏了,都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竟然还会顶嘴了?”
觉得有丝丝缕缕的冷气渗进皮肤,从心里扩散开来的冷,让每一根骨骼都忍不住颤栗。
伊缘没有再说话,看到巍姚,他又记起了在他人生的初始,那永无止境的黑暗,那种镌刻在骨骼上的恐惧,一直都未曾消失。只要稍稍提醒一下,就会完全觉醒过来。
对於伊缘的反应,岩拓还是很满意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我好像没教你穿衣服吧?看著碍眼,脱了。”
伊缘一惊,迅速转过身,眼中满是迟疑,“这里是外面,有人会看到的。”现在已经是天亮了,虽然才刚天亮,但马路上都是来来往往的车辆。如果真的脱了,一定会被人看到的。
岩拓歪了歪头,“所以呢?看到又怎麽样?”
伊缘猛地瞪大眼睛,他怎麽忘了?拓就是想要别人看到他,想要把他的自尊全部踩在脚底,拓没有让他脱了衣服在马路上站著,已经是很仁慈了。
可是,这样暴露在别人面前,主人会生气的,主人不喜欢别人看到他的身体,所以出门都一定要他穿衣服。
“怎麽?不愿意听话吗?”岩拓像是魔鬼一样,再次出声,那话语紧紧扼住了伊缘的喉咙。
伊缘当然不敢不听话,即使不愿意,也只能这麽做,只是在做之前,又询问了一句,“如果我乖乖听话,你真的不会再为难主人吗?”
岩拓眯了眯眼睛,想发怒,最终还是抑制住了,“你回来了,我为什麽要什麽为难他?我跟他又没有仇。至於为什麽要你回来的原因,我也可以告诉你。因为你那个主人太不称职,竟然这麽溺爱玩具,把我辛辛苦苦培养了这麽多年的成果给毁了,我当然不能让他继续拥有你。你最好忘了之前的事,永远记得你只是一个玩具,没有羞耻的玩具。”
没有羞耻的玩具?不,他不是玩具,他是人,玩具是没有情感的,而他有,所以他不是玩具。
“我不是玩具。”心里想著的话最终还是说出口了,伊缘坚定的看著岩拓,“我是人,我是主人的爱人。”
岩拓一愣,有短暂的失神,反应过来後就化为汹涌的愤怒,主人,主人,口口声声都是主人,明明他才是伊缘真正的主人。伊缘胆敢背弃他,像当初那个贱人一样背弃他,绝不原谅,绝对不能原谅。
“把衣服脱了。”岩拓虽然开著车,却像是随时都会扑过去一样,“看来我是太温柔了,才会让你这麽胆大妄为,在半分锺难了,不然我会让你上明天的头版。”
伊缘慌了,他当然知道岩拓是说到做到的,虽然很想这样撑到目的地,但最终还是没有办法。
伊缘只能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当只剩下一条内裤的时候,伊缘就再也动不了手,身体僵硬著,放在内裤边缘上的手怎麽也做不了下一步。
而岩拓虽然看著前面,余光却不停地瞄过来,那种类似於视奸的眼神让他倍感羞耻。但是时间一点点逼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闭上眼睛,狠了狠心,把最後的内裤也剥了下来。
在一瞬间,伊缘觉得他毁了,他毁了所有一切,他毁了主人教会他的人格,他毁了主人教会他的自尊,甚至毁了主人教会他的爱。
身体直接暴露在冷冷的空气之下,那样的触感让伊缘意识到,他没有任何资格说爱。
“都是新的痕迹,是刚刚才疼爱过吗?”
有一只手爬上他的身体,抚摸著他的皮肤,游走在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而他却只能紧紧闭著眼睛,任那只手在他身上肆虐。
对不起,主人,我没办法保住这个身体。
对不起,主人,我没办法遵守和你的约定。
对不起,主人,我没办法做到的是太多太多,但还是这麽不知羞耻地爱著你。
对不起,主人,即使我没资格爱你,即使我的爱会成为你人生中唯一的污点,我也无法不爱你。
作家的话:
有一种会被嫌弃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