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小丫头,睡梦中眉心也是纠结的,好像正在做什么很揪心的梦似的,他目光冷沉而执着地看着,手下意识地伸过去,轻轻拂过她的额头,“我要怎样能把你内心里的那些戒备都消除掉?你这样一个人承受着那么多隐痛,真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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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英宫,是南越国太子的行宫。
凤玉骜从外面回来,脸色很差,差到极点了。
他在叶大将军府整整等了一上午,都没看到叶落篱,檀香说小姐昨晚上就被世子府的人接走了……
千颜浔,你就是故意的,明知道本太子今天要邀落篱去爬山,所以,你故意想损招将她当夜叫走,千颜浔,你太可恶了!
“太子皇弟,你去哪儿了啊?珈凝找了你好一会儿呢!”
迎面珈凝公主一身妖娆地迎上来,满面的笑容却在迎来的一道犀利冷寒的眸光后骤然凝固在唇边……
“找我做什么?”
凤玉骜一甩袖子进了屋子。
珈凝公主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了进去。
“听说几天后就是千颜舜太子选妃的日子,皇弟你……可有什么打算?”
“我有什么打算?你不是很能耐吗?既然那么能耐自己一个人算计去吧,找我作甚?”
凤玉骜骤然一转身,目光如冰寒的碧玉,冷冰冰地落在凤珈凝的身上,她不由地浑身一哆嗦,“皇弟的话是什么意思?珈凝……珈凝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用毒箭去射叶落篱?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
凤玉骜一脸的阴霾,低声怒吼。
“我……我……”
凤珈凝惊悚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一举一动还是落在了凤玉骜的眼底,问题是他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凤玉骜猜透了她的心思,冷冰冰的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将他带进来……”
须臾,一个锦衣卫就被带了进来。
他直挺挺地跪在那里,低着头,没有说话,但从他双肩的抖动上能看出来,他怕得要死,不说话,不求饶已经是极限了。
“赵六,你知道不知道,锦衣卫最基本的要求是什么?”
凤玉骜眼底的黑暗在一点点加剧,声音也更冷。
“太子殿下,是属下的错,与公主无关,请不要怪责公主!”
赵六依旧没有抬头,从他被抓起来,他就明白公主的事情被太子发现了,太子掌控锦衣卫是从十岁开始的,一个仅仅十岁的少年,却用一种明确到残酷的奖罚手段,把近千人的锦衣卫给管理的井井有条!
没有人敢违背太子的命令!
因为一旦违背,他们得到的将是比死来的更痛苦的活……
“哼,你倒是条汉子……”
凤玉骜冷笑了。“只可惜,你这种不长脑子的汉子,只会给主子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来人……”
“不,不,太子皇弟,都是珈凝的错,是珈凝让他去做的,珈凝愿意受罚……”
珈凝公主害怕了。
这次来北溟国,赵六是被凤玉骜安排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全的,她自然地将赵六当成了自己的奴才,于是让他暗中在隐藏在游船的某处,寻找时机用浸毒的冷箭射叶落篱。
她以为自己不说,赵六不说,别人又没看到,太子皇弟怎么能看到?
但他偏偏就知道了。
“珈凝,你闭嘴!”
凤玉骜冷声低吼,“你别以为有母后的撑腰,就这样肆无忌惮,告诉你,本太子为了维护南越国的威严,是什么都可以做的,你要是真的觉得自己有错,那好,明天就给我滚回南越国去,从此不准许你踏入北溟国一步,这一点,本太子既然能说出来,也就能做到,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太子皇弟……”
凤珈凝吓得小脸都白了。
这次她能到北溟国来,的确是仰仗着母后对她的宠溺,不然宫中还有宁贵妃所生的二皇姐凤姗姗未嫁,怎么都轮不到她来北溟国与千颜舜相亲的……